蹭蹭在他怀中换个舒服姿势。
“若再有机会,你还会出逃吗?”萧明彻含混的嗓音在静谧帐中幽幽四散。
发困的李凤鸣嘟囔:“别问,这可不好说。”
萧明彻微微低头,将温热的笑唇贴在她耳畔,喁喁低言。
“我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全心信赖。教我?”
“教不了。我也不知要怎么才能全心信赖你。”李凤鸣苦涩轻叹,模糊笑喃。
自从三年前出了那桩事,她心里就变得很奇怪,有时自己都受不了自己。
她不知几时才能好,更不知怎么做才能好。
萧明彻总有一天也会受不了她的。
“不教就不教,我自己琢磨。”萧明彻收紧了怀抱,将脸埋进她的发间,哼道。
“你还不如好生琢磨金吾卫的事。”
“知道。快睡。”
*****
人的一生里,总会遇到些事,道理都懂,却不是将话说开就能迅速解决所有问题。
之后的日子,李凤鸣与萧明彻都没再提过那夜。
两人在花阁中说过的每个字,仿佛只是梦境里的呓语,天亮后便成了无人可以窥见的秘密。
一切好像与从前没什么不同,又却又有点不同。
府中众人慢慢发现,淮王府的内部格局,竟渐有点像传言里魏国那种“夫妇共治”的意味。
淮王殿下不再等到事情推动不下去时,才去请教王妃的见解,而是让她全程参与,事无巨细皆不避讳。
而王妃也像突然被解除了什么封印,活泼恣意许多,对府中大事也活跃主动起来。
李凤鸣不但动用了淳于黛和辛茴,也让玉方和荼芜每日轮流到淮王府,协助府中训练私家斥候,也会在议事厅内与战开阳、岑嘉树等人一起甄别各路消息。
两帮人马就此合流,取长补短、集思广益,淮王府内四处洋溢起高昂斗志。
当下淮王府最重要的事,仍旧是金吾卫那桩。
因太子遇刺之事已过去多日,金吾卫当时是否为刺客暗开方便之门,这已难查实了。
但要知金吾卫是否依旧完全忠诚于齐帝,有没有偏向太子或恒王,设局或可一试。
“但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以免打草惊蛇,”李凤鸣站在议事厅的长桌前,单手扶腰,另一手点着桌上的消息纸,“这个月还没过一半,执金吾钟辂就进宫三次。是陛下召见,还是他自请面圣?”
这很奇怪。
太子遇刺案,明面上齐帝已经交给萧明彻追查。
不管钟辂是心虚,还是单纯想要解释失职之事、取得谅解与信任,都该急着找萧明彻才对。
可他一次也没来过淮王府,倒是往宫里跑得勤。
战开阳忙道:“三次里只有月初那次是陛下召见。但陛下的头风症反复发作,近来许多大臣都频繁入宫探望,不好判断钟辂的意图。”
“太子呢?你前天去东宫探望,他的伤好了吗?”李凤鸣扭头看向萧明彻,“到底真伤还是假伤?”
“胳臂上还是缠着伤布,确有药味。”
萧明彻与她并肩,垂首也望着那消息纸,对答流利。
“就是你时常将我扒光了按在床上,往我后背涂抹的那种药味。”
“生肌祛疤的药?”李凤鸣用拇指指甲轻刮着唇下,喃喃自语,“那看来是真伤了。战开阳,恒王那边……呃?!”
她略略抬头,就见长桌两边排排坐的战开阳、岑嘉树等人个个呆若红脸木鸡,眼神都不知放往哪儿放。
“他们搞什么鬼?”李凤鸣蹙眉,与萧明彻四目相接。
萧明彻也有点懵,茫然摇头。
长桌两旁的人都不吭声,坐姿愈发笔挺僵硬。
倒是坐在角落里辨别消息的荼芜抬起头来,狗胆包天地笑出了声。
大掌柜玉方近来忙着在濯香行盘账,一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