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日,风飘凌、沈游之辞去,回到宗门修炼。
他们拆分主宗,假意闹翻,是为蛰伏躲灾,避开道门、佛门的锋芒。同时也假作儒道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但他们心中,复兴儒宗之火始终在隐忍地烧。
若是想要解开儒宗困局,唯有儒门再出圣人。
许是因为多年清修,全情投入,儒门三相之中,白相卿修为最高,也最有希望登圣。
可是因为心中有结,他在心境一关,始终突破不得,只得终日寄情于山水,迟迟寻不到悟道的契机。
谢景行的出现,确实让白相卿有种拨云见日,郁结一轻之感。于是白相卿更为疼爱这个小师弟,要什么给什么。
儒宗没什么要务,堆积在库房的那些天材地宝更是积灰多年,白相卿翻遍了自己的宝库,把能用上的都掏出来,精细地养着小师弟,又时时关切他修炼进度,生怕他被帝尊胡闹了一顿,心境有什么影响。
谢景行见他如老母亲般操心,只得收下师兄过头的关爱。
他清楚自己修为如何提升,来到儒宗,自然是心中有一番章程。
既然曾经修至圣人境,又灵骨出众,哪怕神魂有些缺损,在化神之下也会顺风顺水。
唯一的缺憾就是他的身体太弱,承载不了过多的灵气。所以,这三年来,他没少去儒门后山的冰火洞中淬体,让自己脆弱的灵脉更坚韧。
修真不知时岁,日子如水过去。
白相卿三年未曾闭关,牢牢看着谢景行,就是为了严防魔道帝尊。
而自从那一日大闹微茫山,那本暴戾恣睢的男人,却如同蒸发,再也未曾出现过。
白相卿心中不信,因为对于大魔来说,魔种只有一枚,只要给出去,便是不死不休的烙印。以那一位的任性妄为,又哪会让打了标记的人逃出自己的手掌心,无论是追杀还是别的什么,小师弟都危险极了。
他太过紧张,反倒惹的谢景行一直笑他,说他“护犊心切”。
白相卿见他心态良好,完全没把魔君当回事儿,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般轻松自在,哪一日当真被掠去魔宫,可别怪师兄救不了你。”
“他若掳我去魔宫,又能对我做什么?”谢景行言语之间,竟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白相卿古里古怪地看他一眼,只觉小师弟对修真界的常识真的一窍不通,神情复杂道:“你真不知魔种是何用途?”
谢景行本是往锦鲤池撒鱼食,见他这般要被抢了崽的神情,心中又是忍笑,便顺着他的话问道:“师兄指教一下,这魔种是何用途?”
“那是魔修抢道侣用的!”白相卿见他这般不当回事,强调道,“若是魔修看中了谁,对方却不是魔修,便种下魔种,便可用自己的魔气控制对方,将对方强行转化为魔修!”
“他乃魔洲之主,想要拿捏你一个小家伙,还不是轻轻松松?可别掉以轻心了!”
“师兄都说了,那是抢道侣用的。”谢景行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帝尊阅尽美人,若非当日遇见,乍然将我错认成已故师尊,又怎会看上我一个筑基期的小弟子?”
他又信口胡诌,笑道:“帝尊当日亦说了,是找个替身随便玩玩,那一战后,恐怕又是清醒过来,反悔了,却又碍于当日之言,拉不下面子收回魔种,就当暂时寄放在我这。想来,迟早也是要拿回去的。”
白相卿半信半疑,道:“当真如此?小师弟,你不了解帝君,此人性情痴狂疯魔,又最是憎恨师尊……”
“帝尊恨的是师尊,又不是我。”谢景行继续温文尔雅地忽悠他,“师兄都严防死守快三年了,他不是半点动作都没有么?他连回来讨的兴趣都没有,哪里是把我当回事的样子?”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师兄与其担心这些,不如陪我练会剑。”谢景行侧眸,见那白衣落拓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