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嗅,乌黑的眼珠闪了会儿,便又往前跳了过去。
几个起落,兔子来到了犀园外的一处亭子旁边,它奋力地一窜一跳,竟从台阶上爬到了亭子里。
而在亭子之中,栏杆旁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个人,正是小叶。
黑花兔的鼻翼动了动,又一窜,竟跳到小叶的脚边上,却并不理她,只又蹲坐起来,好像想爬上去。
小叶行靠着柱子,愣愣地望着外头风吹雨打中的院落,不远处虎山在望,风雨中的景色显得有些迷蒙,小叶就这么呆呆地看了很久,直到觉着脚下有什么在动,低头看时,是那只兔子扒着她的袍子。
小叶跟兔子对视了眼,终于俯身,将它捞起来放在旁边。
这兔子一路窜行,身上几乎都湿了,小叶沾了满手的水,随意在袍子上擦了擦,问:“你怎么下雨天出来了?”
黑花如愿以偿爬上来:“你不也是一样?”
小叶瞥它一眼,不再言语。
黑花问道:“那只红嘴蓝鹊跟你说什么了?”
小叶有点意外:“你……”
黑花说道:“我都看见了,只是那个家伙非常警觉,不然我早听见了。”
小叶心情极为沉闷,本来没有跟它说笑的心思,闻言道:“你小心些,它虽然未必能威胁到你,可是它认得好些厉害的鸟,像是游隼之类。”
黑花说道:“我难道不知道?但我跟它们有过协议,它们不敢伤我。”
小叶倒是好奇了:“为什么?”
黑花理所当然道:“我是这园子里的,它们伤我,你难道会善罢甘休?”
小叶叹道:“原来你是扯虎皮拉大旗啊。”
“虽然如此,但很管用,”黑花哼唧了声,又道:“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知道过去的事情了。”
小叶猛然一颤:“你说什么?”
黑花说道:“我来这里时间不长,本来不知道的,可是我东听听西听听,到底也听了个大概。”
小叶咽了口唾沫,这会儿却是如鲠在喉:“哦,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只有我一个是傻子。”
黑花的耳朵摇了摇:“你不是傻子,你是笨。”
“笨?是啊,的确笨,不笨怎么会后知后觉到这种地步呢。”
“我说你笨不是指这个,”黑花斜着眼睛:“因为你说自己是傻子,我才说你笨。”
小叶彻底不懂了。
黑花说道:“这园子里有些资历的,多半都知道你的出身,但它们都不肯告诉你,你还不明白缘故吗?”
小叶冥顽不灵的:“不明白。”
黑花说:“那我问你,你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小叶皱眉,她现在的心,像是给雨水打过的凋谢的花,重重叠叠枯萎的花瓣湿湿冷冷,且又沉重,简直想掏出来撕成粉碎。
“难受吧?”黑花体贴地做出了总结。
小叶忍不住揪住它的耳朵,轻轻一晃:“你是在幸灾乐祸?”
黑花处变不惊的:“我是在提醒你,你现在的样子正是大家所担心的,因为知道告诉你真相你一定会像是现在一样难受,所以才都约定了守口如瓶的。”
小叶的眼睛微睁,手上松开,黑花仍旧落了下来。
雨打在树叶之上,复又滴落,亭子边上如同挂着一串透明的滴水帘子。
——“你猜的不错,你就是当初本是烧死在景阳宫的林犀儿,是晏惠侯的独生女儿。”
耳畔响起红嘴蓝鹊的声音,小叶闭了闭眼睛。
那是昨天,红嘴蓝鹊带了她离开崇敬轩,就是在这里,它说:“当初景阳宫走水,是他察觉不对,不顾一切地从后殿冲进去将你救出来的,你那些日子昏迷不醒,是他用尽法子把你救活了,虽然给你换了一个身份,但他可曾亏待过你?你现在居然因为这个怨念质问他?”
小叶记得在她离开崇敬轩的时候,似乎听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