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答我?”
许谨竟无法自控,他上前一步,握住小叶的肩头,低低的吼道:“我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小叶眨了眨眼,泪珠就不由自主地滚了出来,但她仍是固执的:“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许谨倒吸一口冷气。
小叶出现在丰艳宫外本就有些古怪,而当时许谨正跟裕妃在里头谈及她的身世。
可是许谨觉着这不可能,在小叶站的那个位置,除非是顺风耳千里眼,否则是绝对听不见他们两人说话的。
那为什么时机这么巧,她就偏偏提起了。
他的心有点儿往下沉:“你都知道了什么?”
小叶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问干爹的。”
许谨向来的冷静睿智,这会儿脑中却一团乱了,他猜不透小叶是怎么知晓端倪的,如果在这之前她这么问,他还可以认为是庆王认出了她、告诉了她。
但之前在钟鼓司的时候她明明还没有异常。
那症结好像只能是出在丰艳宫。
可到底是什么法子她才会知道他跟裕妃的谈话的?
就在许谨的头开始疼的时候,他听见“伽伽”两声响。
转头,却见是那只红嘴蓝鹊,停在崇敬轩外的那棵银杏树上。
红嘴蓝鹊盯着小叶,厉声叫道:“你不要再逼他了,他为了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小叶一怔。
红嘴蓝鹊又道:“你要真的想知道过去的事,那就跟我来吧,我告诉你!”
阿南的盯梢从护送小叶回珍禽园结束,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宫,把所见所知都告诉庆王。
听阿南说完竟过,良久,庆王都没有再开口。
寂静中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原来是夜雨突然而至。
夜风中多了潮湿的气息,阿南忙去关窗户,转身的时候才发现,阿黄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正趴在门口处,两只乌黑的眼睛润润的,耳朵耷拉,脑门微皱。
明明是一条狗,阿南却觉着它的脸上好像写满了忧愁……也许是自己心情作祟吧。
次日早上雨仍不停,只是昨夜的大雨转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祥公公因为知道今儿小叶会来,早早地就起来收拾,他昨儿听了消息后,把拜亲礼给干儿子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晓风偷看过,满脸的不满跟嫉妒,回头抱着小黑怨念:“可恨的很,原本公公最疼我的,现在居然给个小太监夺了我的宠爱,嘤嘤嘤我好惨!”说到最后就把脸贴在小黑肚子上假哭,并顺便享受那软软的小肚皮。
小黑知道她只是嘴上嘀咕实则没什么坏心眼,便趁机伸出粉红的舌头在她脸上舔了一下,果然成功地把晓风逗笑。
谁知,这日等了半天,雨连绵了半天,小叶仍是没有来。
下午时候,连庆王也失去了向来极佳的耐心,他确信小叶不会来了。
他心中的失望,比祥公公更甚。
只是无人知晓。
他罕见的不想管那些公务琐碎,只是转头看着阴雨连绵的窗外出神。
直到腿边上有什么蹭动,庆王转头,却看见是阿黄站在跟前,它仰着头看着庆王,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期盼。
庆王跟它对视了片刻,忽然发现他嘴里好像衔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片小小的树叶儿。
庆王微震,把那片叶子接了过来:“你难道……”
不,这一定是他多心了。
是巧合。
阿黄见他没有反应,转身跑了出去,只听屋檐下晓风叫道:“阿黄,都是泥水,你在那里转什么?还不回来!这么脏不许你进书房!”
吵嚷了几声,就听见吧嗒吧嗒的微响。
庆王垂眸,见阿黄去而复返地又在跟前,果然通身湿淋淋的,阿黄仍是仰头看着他,见他无动于衷,便抬了抬下颌,鼻尖在他的袍子上蹭了蹭,然后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