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又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她刚想在喝一口咖啡的时候,手却抓了个空——顾疏放拿走了她的冰美式,眼睛不眨一下的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把那杯没有开封的葡萄冷萃递了过去:“本店新品,免费试饮。”
林一笑:“啊?”
她这是又发什么神经?!
林一笑望着顾疏放,对方眉眼淡淡,宛如弄碎了杯子还理直气壮趴在“案发现场”的猫主子。
“行,我给广大人民群众试试毒。”林一笑泄愤似的把吸管捅进咖啡里,猛地吸了一口。
刹那间,葡萄味的气泡水在舌尖炸开,咖啡的醇香缓缓地覆盖过葡萄味,仿佛酷热中的一阵清风。
最重要的是,它不很甜,仅有的甜味也很快就被咖啡微微的酸涩取代。
“味道不错。”
林一笑把咖啡放到一边,不自觉打了一个呵欠,手随意地撑着脑袋,店里的空调开的很足,平常恨不得物理加化学防着的阳光此刻竟然成了珍贵的睡眠安抚剂。
顾疏放停下手上的动作,喃喃说:“喜欢就好。”
店里的生意火爆,付款声和外卖提示音不绝于耳,再加上神经衰弱的职业病,林一笑睡的不算安稳。
每响一声,她就懵懵懂懂地睁开眼寻找声音的来源,顾疏放坐在对面,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半梦半醒的样子,笑意蔓延至眼尾,最后抽了张纸巾,在上面画了起来。
她画完了,林一笑也被折腾的睡意全无,直起身皱着眉揉着猛跳的太阳穴,眯眼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薄荷糖,三下五除二嚼碎咽了下去——刹那间,人舒服了一半。
她刚想点支烟的时候,对面传来两声不轻不重的咳嗽:“本店禁烟。”
林一笑这才反应过来,她还在顾疏放的店里,讷讷的把烟收了起来,又往嘴里扔了一块薄荷糖,然后喝了一口已经变温了的咖啡——还是差点,白开水都比这带劲儿。
“吸烟有害健康,”顾疏放往后仰了仰,眯眼打量了下纸巾上的画,抬手又添了几笔,“没有歧视女性抽烟的意思,只是有点意外。”
“一直劝别人好好生活的人,自己却把危害健康的事干了个遍。”
林一笑把含在嘴里的糖嚼碎咽了下去,吸了口气,凉气直冲天灵盖,她不自主打了一个激灵,这才彻底从头痛中脱离出来,闻言轻笑了声,说:“我们的工作,说的迷信一点,伟光正一点,就是从死神手里抢人。生死都是因果,我们不问是非和他抢,自然要承担后果,用我师父的话来说,有些头疼脚疼的小毛病都是家常便饭,但要放着不管又耽误事儿,是药三分毒,我们得找点毒性没那么厉害的法子缓解缓解,第二天睁开眼还要继续不讨好阎王他老人家。”
“薄荷糖加凉水是我读书时候常用的法子,后来工作事儿多了,它渐渐不管用了,那天师父问我要了块糖,吃完他老人家猛吸了口烟,我那时候和你反应差不多,”林一笑望着窗外,眼神柔和,像是沈泽正站在她对面,亦如三年前,“他那么儒雅一个人,居然也会抽烟。”
顾疏放收起笔,打断说:“我并没有觉得你和‘儒雅’这两个字有关系。烟草是合法的毒/品,毒品背后是欲望和摆脱不掉的贪妄,但林医生看起来无欲无求,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拴住你。”
话音刚落,林一笑靠在椅背上,笑容粲然,仿佛在听小孩子讲笑话。
大家都是凡/身/肉/胎,庸庸碌碌地活在人世间,支撑着的普罗大众在这世路上走下去的,就是心底哪点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念头——
成绩会好的,
升职会轮到的,
爱情和面包都会有的。
林一笑自然不会免俗。她二十八年来都是马不停蹄地走在读书毕业工作的康庄大道上,除了结婚生子这一步略拖后腿外,她的前半生是完美的契合了大众对一位女性的期望——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