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乌青一片,他本身又体虚病弱,看上去风吹即倒。身上这套白色衣服,穿了几日有余,就算布料再珍贵,手工再精制,经过这几日的蹉跎也显得皱皱巴巴,不复从前的矜贵。
他这副模样,确实像徐长烟说的,不像是贵宾,更像是来蹭饭的。
林虎的目光逐渐从愤怒变成狐疑,他干巴巴的假笑一声道:“请问这位公子,家住何处?师出哪家?可有名号?”
“我是梧州……”凤岐沉不住气,气势汹汹准备自报家门。可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凤归晚拉住了。
凤岐疑惑的抬眼,却见凤归晚微微摇头,凤岐不解,却还是憋屈的闭了嘴。
“梧州哪家的?”林虎还在等他们回答。
凤归晚不急不缓道:“只是梧州无名之辈,今日听闻林家设宴,便来凑凑热闹。”
林虎听完,假笑都懒得维持,摆了摆手道:“我林家宴席可不招待无名之辈,两位请回吧。”
凤归晚面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带着歉意道:“打扰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
徐长烟一直冷眼旁观,手心中攥着的衣袖却已皱成了一团,等凤归晚说完这句话后,忽地缓缓松开。
凤归晚拉着凤岐往外走,到门边的时候,凤岐听到好几个修士都在小声的嘲笑他们。
“还带着小孩子呢,果然是来蹭饭的……”
“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干啥不好,居然跑来蹭吃蹭喝,丢死人了……”
“是乞丐吗?”
“穿的体体面面的,应该不是。”
“呵!是穿得体体面面的,结果做了这种事,跟乞丐有什么区别。”
凤岐脸色难看,他顿住脚步,倔强的扯了扯凤归晚的衣袖。
凤归晚却是头也不回,沉默的拉着他往外走。
一大一小出了门,凤岐眼圈都气红了,从小到大,他还没受过这种委屈,才走出门,便“哇”的一下哭出了声。
“呜呜呜∽我才不是蹭吃蹭喝的人,我是梧州城凤家的大少爷,你为什么不说实话?你为什么不解释几句。等我把名号报出来,这几个修士给我提鞋都不配,他们见了我,都得上前伺候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哭得是真伤心,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凤归晚都被他哭得有些愧疚了,心疼又无奈,原本金尊玉贵的凤家少爷,经过这段时间的蹉跎,把他那身娇纵之气磨去了七七八八。
原本白白胖胖的年画娃娃儿,跟着他这几天都饿瘦了半圈了。想着吃个虎皮猪肘子,还被人说成蹭吃蹭喝的小乞丐。
凤归晚摁下心头的负罪感,蹲下/身帮他擦干净眼泪,安慰道:“小宝,不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错了,向你道歉好不好,而且这件事情我还可以解释的。”
“呜呜呜∽都怪你,都是你的错,我不要听你解释,你道歉我也不原谅你。”凤岐没理他,哭得正起劲。
“我道歉也不行,我解释你也不听,那我不是很委屈。要不……咱们打个商量,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完再决定要不要原谅我?”
凤岐没理他,依旧嚎啕大哭。
凤归晚却自顾自的说道:“我们听几句闲话,或者徐婶婶被她丈夫打,如果是你,你选什么?选一还是选二?”
凤岐一愣,擦了擦眼睛,抽噎了一下,“徐婶婶为什么会被她丈夫打?”
“她不小心把汤洒在我的衣袍上,如果当时我说我是梧州城凤家的少爷,那么,她丈夫会因为怕得罪了我们,而把气撒在她身上,就算当时因为我们在而停手,可等我们离开后,一定还是少不了几顿打。”
凤岐又不傻,稍一思考就知道了凤归晚的话。
确实,刚刚那个情况他也看到了,林虎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都对着她动手动脚,如果当时他自曝身份,那徐长烟会面对的是什么?用脚趾头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