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赵无眠,见身旁地毡还有余地,不由对他招了招手。
赵无眠怔了怔,脑子还没想好,身体已经不自觉走了过去,老老实躺下。
凤归晚往他身上盖好刚刚那条羊绒毯,又让林伯半夜记得添柴火,莫要睡死了,吩咐完也沉沉睡去。
……
窗外的雨似乎越下大,天黑沉沉的像是要塌下来似的,树叶被风吹的发出呜呜的声音,犹如在黑夜中哭泣,木屋窗上挂着的帘子被风刮得如同招魂幡。
赵无眠觉得他应该害怕的,往常他怕打雷,也怕下雨,每一个下雨的夜晚都是让人崩溃的。
可现在他竟然一点也不害怕,有种莫名其妙的心安。
明明这木屋老旧,脆弱得不堪一击,比他栖身的那个破庙还不如。
甚至一个时辰以前,独自奔走在暴雨密林的他,悲哀的觉得自己可能不能活过今晚,不知明日是否会曝尸荒野,被野兽分而食之。
可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竟然腹中饱食,衾暖枕热。与刚刚的凄惨经历一比,简直恍如隔世。
饶是经历许多的赵无眠,也觉得美好的不真实。
他安静的躺在厚厚软软的地毡上,脑中思绪良多,怎么也睡不着,不由抬眼偷瞄着刚睡着的凤归晚。
凤归晚身娇体弱极其怕冷,睡前把自己裹得极瓷实,恨不能只留出个鼻子透气,那厚厚的白色狐狸毛围脖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看得见那鸦羽般的长睫。
赵无眠呼吸一怔,一动也不敢动。
又躺了一会,赵无眠只觉眼眶酸涩睡意涌上,他的呼吸逐渐平缓。
窗外风雨愈大,有庞大的黑影一闪而逝,恍惚间野兽呜咽、马声嘶鸣,还隐约有车夫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