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目光闪烁,犹豫不定。
对方带上他,意味着带上了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炸伤所有人。
可明知道危险,为什么还要带上他?
赵无眠想不通。
一旁的凤归晚也不催,安静的等着他回答。
好半天赵无眠才抬头,鼓足勇气道:“好。”缓了缓,又轻声说了句“谢谢。”
“无妨。”凤归晚摆摆手,随后垂眸看着身旁气鼓鼓的、正在生闷气的凤岐,不由低低笑出声,低声下气好好安抚了一顿。
凤岐撅撅嘴,狠瞪了赵无眠一眼。
赵无眠撇开眼,避开他的目光,用沉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火堆还在熊熊燃烧,干/柴噼啪作响,温暖的橘色照亮整个房间。
赵无眠浑身上下还是湿漉漉的,他打了个冷战,擦干发稍上滴落的水,侧头看了凤归晚一眼,见他没发现,不着痕迹悄悄靠近了火源。顿了顿,还是觉得冷,只得悄悄移着木墩子又朝火源靠近了一点。
可他这掩耳盗铃的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住凤归晚,他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叫道:“赵无眠,你过来……”
赵无眠吓了一跳,下意识“嗖”的一下站起身来,他的动作幅度太大,衣角沾染的泥水珠,有几滴不小心甩到了凤归晚干净雪白的衣袍上。黄色的泥水渍立马晕开来,把那一片染得斑斑点点,仿佛在白纸上滴了几团墨,碍眼得很。
赵无眠脸色红了又白,见着皱起了眉头的凤归晚,神情窘迫且惶恐,不由狼狈的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解释:“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洗……”
凤归晚眉间的不悦稍纵即逝,心道:白色不经脏,出门在外,果然不太合适白色。
“无事。”他摆摆手,若无其事对赵无眠道:“倒是你……天气寒凉,湿了的衣服若不烘干,极易感冒,不如脱下烘干了再穿。”
湿衣服沾在身上确实挺冷,赵无眠不好拒绝,只得沉默的转过身去,缓缓脱下那洗到泛白的破旧外袍和中衣。
中衣下那过分瘦弱的小身板暴露在空气中,四肢纤弱,瘦骨嶙峋,用皮包骨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这副极度营养不良的模样,不由让一直与他不对付的凤岐都瞪大了眼睛,这赵无眠比他还大两岁,可这手臂大腿粗细却比他小了一半。
凤岐撇撇嘴,心道:这赵无眠其实还……真的挺可怜的。
赵无眠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目光,垂眸不自觉的攥紧了自己身上仅有的打了补丁的中裤,只觉得喉间苦涩,一瞬间无地自容。
下一秒,一件雪白的薄毯就把他兜头盖住。细腻的羊绒洁白无瑕,入手柔软绵滑,一看便知造价不菲。
赵无眠仓促抬头,握着羊绒毯满脸茫然无措。
“先披着。”凤归晚目不斜视,不见意色。
“谢……谢谢。”赵无眠紧紧披好薄毯,刹时,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药香缓缓侵入鼻腔,略微苦涩却又意外好闻,好闻到让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雨还在下,急促的落在屋顶和树叶上,听得人昏昏欲睡,可木屋中逐渐弥漫着浓郁的食物香味,却振奋人心。
“大少爷、小少爷,饭好了。”厨子端着做好了的饭菜,探出头来喊凤归晚和凤岐吃饭。
凤归晚把靠在他身旁昏昏欲睡的凤岐叫醒:“小宝醒醒,该吃饭了。”
凤岐擦了擦还水气弥漫眼睛,看着餐盘上的菜蟒子、青椒鸡丝、三鲜笋炒腊肠、醋熘肉丸儿,不悦道:“怎么吃得这么清淡?”
厨子脸色为难:“出门在外诸多不方便,还请少爷多担待些。”
“挺好的。”凤归晚却是不在意的摆摆手,接过他递来的碗递给凤岐:“吃饭。”
凤岐撅着嘴,转身用屁股对着碗:“我不吃。”
“真不吃?”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