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叫到了庙门口,也没有人应他,推开老旧的门,庙中依旧安安静静,只有那尊泥塑的佛像笑眯着眼,怜悯着看着世人。
“赵无眠你在没?在就出来,我今天不打你,就是有事问你,你不用躲着我。”凤岐不死心,对着庙中又喊了一声。
庙中太过空荡,不但没有人回应他,反而传来了回音。
“算了,他没在,我们换个地方找找吧。”凤岐拉着凤归晚准备走,凤归晚却朝他使了个眼色。
凤岐一愣:“怎么……”
凤归晚身子虽然弱,但却耳聪目明,他竖起了食指,示意凤岐别说话,凤岐彻底静下来,才听到佛像后似乎有细微的快要不可查的声音。
对视一眼,凤归晚将凤岐拉到身后,俩人悄悄朝佛像身后走去。
庙中有窗,但依旧光线晕暗,晨光透过木窗拓进,清晰到能看见光束中的扬尘。
而在光与暗中,凤归晚看见瑟缩在佛像后的人。
那人坐在佛像后的地上,双手双脚奇怪的拢着,仔细看才发现,他的手脚上竟然捆扎上了麻绳。
麻绳牢牢的绑在他枯黄消瘦的皮肉上,因为绑得太紧,细细的麻绳深深陷入肉中,绑住一道道血色的痕迹。
他脸色苍白泛着灰,眼白周围染上了一圈红血丝,那黑眼珠子红眼白,让人看着心里发慌。
把凤岐吓得惊呼一声,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赵……赵无眠?”
赵无眠看到他们后反应很奇怪,他的瞳孔中有怪异的恐惧。
“走……快走……你们快走……”
赵无眠模样有些狰狞,也不呼救,反而用着被绑牢的手脚,挣扎着更往角落里钻。
“发生什么事了?”凤归晚警惕的在庙中打量了一圈,连房梁都不放过,可庙中除了赵无眠与他俩,并没有其他人。
凤归晚把目光落在赵无眠手脚那些麻绳上,那麻绳用的村里人最常用的牛皮编绳,十分牢固,越挣扎越紧。此刻那成人拇指粗的麻绳就绑在他瘦弱干扁的脚上,一连串打个五六个麻绳结,格外的浮夸怪异。
凤岐悄悄探头,见无其他外人,大胆的从凤归晚身后走了出来,蹲在赵无眠身旁,从怀中摸出了一把匕首,拨弄着那些麻绳结,好奇的问:“谁绑的你啊?这捆绳结也太潦草了吧!要我帮你吗?”
凤岐一边说,一边扬了扬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我的这把刀是我爹给我防身用的,吹毛断发,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赵无眠缩在那儿,尖声抗拒道:“不管你的事,不用你解。”
“豁,这么凶!你谁啊!”凤岐人小鬼大,短刃抠叭抠叭几下就解开了他手上的绳结,确实是把锋利的好兵器。
双手一挣开束缚,赵无眠非旦没感谢凤岐,反而推了他一把,咬牙切齿道:“你滚开。”
凤岐被他推得一屁股坐在上,立马骂骂咧咧道:“赵无眠你是不是有病,我好心帮你,你还推我……”
“我不要你帮,我说了让你走。”赵无眠的神情痛苦,眼底深处是无尽的恐惧疯狂。
事情越发的不对劲,凤归晚把凤岐拉到身后,不再冒然去解赵无眠脚上的束缚,他立在那,潋滟的桃花眼中冷静疑重:“倒底发生了什么?”
“别问了,不关你的事,你走开。快走。”赵无眠缩在那,恨不得把自己挤进佛像里,他牙关紧咬,捏紧拳手,仿佛拼命的在压制什么。
可眼下这种情况,走是不可能的。
凤归晚护住凤岐,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快走,走啊,要来不及了。”赵无眠眼底通红,那种绮丽的艳红,仿佛让人觉得他的眼珠子在流血,额间更是青筋直冒,豆大一颗的汗水顺着他的瘦弱苍白的脸颊流进了衣袍里,把那泛白的青色外袍浸染成深色。
“走啊!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