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岐有些懵,挖了挖耳朵,疑惑道:“你叫我什么?”
凤归晚半蹲下身子,视线与他齐平,十分郑重的喊了一声:“爹。”
凤岐小脸皱成了一团,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脸上,模样嫌弃又憋屈。
“谁是你爹?”
“你是我爹。”
“你有病吧?”
“我是有病。”
凤归晚站直身子,掩着袖子用力咳了一声,理直气壮道:“我打小就有病。”
“……”
凤岐已经哭不出来了,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他儿子的人,直到巷口突然传来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凤岐才哇的一声大哭着猛的朝巷口跑去。
巷口迎面走来一个乌衣青年,他走的极慢,步伐沉稳,身姿挺拔。
“爹……”
冲到他面前的凤岐像个猴似的,手脚并用,抱住乌衣青年就往他身上爬,鼻涕眼泪一股脑的全擦在他身上。
“爹救我。”
“怎么了?”凤礼弯腰,缓缓抱起他。
凤岐如愿以偿地窝进了凤礼的怀中才安心,指着对面还在笑的凤归晚道:“那有一个疯子,我才八岁,他居然叫我爹。”
“哦?是吗?”凤礼淡淡的应着,眼睛落在凤归晚的身上,看着这个陌生又有些莫名熟悉的奇怪少年,神情也有些疑惑。
“他刚刚还欺负我,爹,你要帮我报仇。”凤岐扬起下巴嚣张的看着对面的人,一副你完蛋了,我爹要揍你的模样。
可对面的人竟然丝毫不害怕,不但不逃,还反而往他们这边走来了,扬起笑脸,脆生生的朝凤礼喊了一声“爷爷”。
年轻的凤礼也有片刻的懵,上下打量了几眼凤归晚。
眼前的少年十八/九岁,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像从泥沟里爬出来的人,可那脏渍下的衣料却绣着繁复精美的花纹,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孩子能穿的衣服。
少年挺直的站在哪,虽然笑着却难掩病态,脸蛋虽精致却又苍白的可怕,纤瘦硕长,像极了易碎的琉璃,一点也没有平常少年的阳光之气。
多看几眼之后,凤礼竟然诡异的觉得,这少年的眉眼竟然像极了年少时的自己。
对于他的打探,凤归晚也不恼,落落大方的随他看,缓声道:“我是来自百年后的人,我叫凤归晚。是凤岐的儿子,也是你的孙子。百年后的梧州有大难……”
凤归晚将梧州城的近况慢慢解释着,凤礼安静的听着,等凤归晚说完,凤礼却将目光定格在凤归晚束发的簪子上,他瞳孔猛的一缩,眯着眼睛问:“这簪子哪来的?”
“凤凰翎吗?”凤归晚伸手往头上一摸,拔下凤凰翎,递到了凤礼的手上。
“爷爷给的。”
凤礼仔细看了一眼,眼底的疑惑彻底打消,密室的时空阵法他是知道的,会有后人从百年前来,他倒不觉得古怪。且凤凰翎代代相传,若非嫡系,绝不会传于外人之手。
而且那来源于血脉的亲近熟悉感,他是不会会意错的。
凤礼将凤凰翎插回凤归晚头上,一手抱着凤岐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对站在原地的凤归晚扬了扬下巴。
“还不跟我回家?”
“嗯?”凤归晚愣了一下,随后弯起了嘴角,欢快的跟在凤礼身后,抓着他的袖子道:“回家喽,爷爷我扶您。”
凤礼嘴角抽了一下,黑着脸道:“我暂时还没老到要你扶的程度。”
凤归晚后知后觉,颇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讪讪的跟在他身后,目光中却流过些许疑惑。
年轻的爷爷明明腿脚很好,为什么后来会断了一只脚?
他们一行回了府。
一到府中,凤礼就让人放话出去,说凤归晚是凤家在外头养病的大少爷,这些天才接回的梧州。
凤归晚模样和凤礼有几分相似,大家倒也都信了。
凤归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