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虫子跟志怪故事,并且十分多愁善感,会因为思念夫君彻夜难眠,会胡思乱想,会坐立不安,所以亟需保护与爱怜,陛下常常说她惹人疼,于是女萝便以此为荣。
身为女子便应娇软柔弱,纯洁天真,倘若个头太高、皮肤太黑、容貌太平凡,那是要嫁不出去的。
“阿萝?”
宣帝不如女萝细致,他沐浴过后身上还没有完全擦干,寝衣敞开,胸膛精壮而结实,伤疤是男人的荣耀——女萝脑子里突然闪过陛下对自己说过的话。
可女人却要以伤疤为耻,如果是女萝身上有这样多的伤痕,她甚至会自卑到认为不配做陛下的妻子。
在见到宣帝的这一刻,女萝不需要思考便下意识为他担忧操劳:“陛下怎地连头发都不擦干就出来了?万一受了寒要如何是好?”
说着她便从一旁的雕花木架上取过长帕,又拉着宣帝坐下,她总是如此贴心,为他考虑周全,事事亲力亲为,衣食住行都照顾的无微不至。
只是擦着擦着,女萝无意中瞥见铜镜,镜中的另一个自己又开始捶打镜面,似乎是想要从镜子里挣脱,她一遍又一遍地对着女萝无声呼喊。
你要死了。
你要死了。
“阿萝,你怎么了?”
女萝停下动作,宣帝察觉得最快,他不介意自己的头发有没有干,握住女萝的手,将她拥入怀中,语气轻柔:“是不是一路长途跋涉累了?”
自十五岁入宫为后至今,帝后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女萝告诉自己,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陛下都会保护她,不会让她有事,且陛下南征北战,见多识广,说不定会知道为何镜中还有另一个自己,难不成撞邪了?
可她不知道自己为何选择隐瞒:“并不是很累,只要一想到能很快见到陛下,心里便欢喜得很。”
宣帝爱她嘴甜,啄吻她的粉颊朱唇,女萝温顺地依偎在他怀中,仰头承受来自丈夫的给予,眼神却有些许恍惚,其实这幻觉在三个月前便不时出现,只是从没有哪一次像今晚这般,女萝头一回看清楚“她”在说什么。
宣帝声音低沉,染上欲念后显得略微沙哑,极为勾人,他身材高大修长,足以将纤细的妻子全然笼罩,往日被他这样亲吻拥抱,女萝早已意乱情迷,可她心底似是有个声音在一遍又一遍的警告她,你要死了,你要死了,你要死了。
宣帝解开妻子寝衣,抚着她的小脸,目光是极力克制后的深情,任谁看到这样的眼神都不会怀疑帝王的爱意,惟独女萝没来由的发慌。
五年夫妻,宣帝对她从始至终爱意深重,若是得空回京,必然不离女萝左右,然如此频繁的雨露,女萝却自始至终不曾有孕,朝中不乏异样之声,只是都叫宣帝压下,可今晚不同。
女萝有种预感,倘若今晚承宠,自己必定要怀上陛下的孩子。
她时常被娘家暗示,要早日产子以稳固后位,在这之前女萝很盼望能有个孩子,日后陛下不在身边,至少还有孩子陪伴自己,哪怕容颜逝去恩宠不再,也不必担忧老来无依。
“阿萝?”
宣帝的表情带了点惊讶,毕竟妻子素来乖巧柔顺,这还是头一次拒绝他。
女萝轻声道:“陛下……我、我好困。”
宣帝爱惜她,对她百般珍视,从不舍得叫她不适,哪怕是夫妻生活亦是以女萝的感受为主,因而即便自己想要,但女萝说身体不适,他便立刻停下,亲了亲她的唇,“那便睡吧,我给你念个故事,好不好?”
“不好。”女萝摇头,“陛下又要拿那些志怪故事来吓唬我,您明知道我最怕这个了。”
宣帝轻笑,胸膛微微震动,他以指代梳,将她鬓边秀发掖到耳后,柔声道:“我不吓唬你,阿萝乖,快睡吧,这几日得闲,我都陪着你。”
反倒是女萝,对于自己向夫君说谎对方却如此体贴,不由得感到愧疚,她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