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监督她洗净猫毛的种种片断,她就有一种珍爱的东西被夺走的感觉。
她控制不住地大哭。她不停地哭,一直哭到街道上的人散了,广场上也快没人才慢慢离开……
这是一个好长好长的梦,长到她以为永远也醒不来。
“阿姨,该醒来了,怎么还醒不过来?”磁性柔软的美少年嗓音几乎贴着她的耳垂。
她装作没听到,仍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美少年的声音立马从温柔转为严厉,含着隐隐杀气。
扑通一声,似乎有人跪在了地上,一道老态龙钟的声音,“陛下,她真的是在睡觉。”
“那怎么可能一天一夜了都没醒过来?”
“这个……但她心脉平稳,确实无任何异样。”
“要是一个钟头后她再醒不过来,你就永远地睡过去吧。”
她听到了不断的磕头声。
四周很快安静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她估摸着美少年已经走了,才偷偷将眼睛张开一条缝,小心地观察。
她身下是一张舒适的大床,浅红薄纱床帷从四个床柱上落下,将床笼罩。
一个白袍老头和一个白裙医女正在房门口小声说些什么。
她又闭上眼,静静躺在床上。
又过了会儿,白袍老头和医女出去了。她才缓缓坐直身体,拔开薄纱床帷,注视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金粉色雕花墙纸,精美柔软的红色地毯,光洁锃亮的玉质花瓶,一人高的庞大金制烛台,拖曳在地的玫红色天鹅绒窗帘。
她三世都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间,但不知为何快乐不起来。
“你是为了报答还是什么?”她喃喃着,“没必要的,说起来你还真不欠我什么。”
她从他身上得到的也不少,他是名种猫,享受最好的待遇,一直被他罩着的她也跟着生活得很好。
门外走廊传来轻微的动静,她连忙又躺下装睡。
门开了,“阿姨,你看这个可爱吗?”熟悉的磁性美少年声音又传来,接着她感觉到是一只笼子还是什么被举到她身边。
一阵奇怪的叫声传来,吱吱吱……
她有种不妙的感觉,他似笑非笑的声音又响起,“再不醒来,我就让它们陪你睡。”
吱吱吱……叫声又传来,她竖起汗毛。
他的下一句犹如炸弹,“从厨房捉来的最肥最大的老鼠。”
她尖叫一声,从床上跳起来,连滚带爬地就向外逃,他放声大笑,晃动着手中的铁笼子,又惹得老鼠们吱吱乱叫。
她尖叫着逃到了房外,冲上了走廊,却被他一下追上。
他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背,在她耳边柔声低语:“别逃了,阿姨,醒来就好。”
她吓得瑟瑟发抖,是真怕,“老鼠呢?”
“那里。”他随意用手一指。
她颤抖看过去,不远处的白袍老头手里拿着一只装了五六只老鼠的铁笼子。
白袍老头咧嘴一笑,“陛下,我说她是在装睡吧。”
他没回答白袍老头,而是对她说:“从没见过怕老鼠的猫。”
真是一语双关,她装作听不懂。
“有些猫从不捉老鼠,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他问。
她差点脱口说出,“因为那不是真正的猫。”但强忍住了。
白袍老头已拿着铁笼偷偷走了,偌大走廊只有他们两人。墙壁上的油脂悬灯散发出淡淡芬芳,散发出暧昧的温柔。
她想打破这种暧昧,便率先开口:“陛下,我已经想到要什么了。”
“哦,什么?”他并不想放开她,从后面拥得更紧,哪怕她一直在努力地挣扎。
“我……”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他打断,“想好了再说。”
她再次想说话,又被他截住,“等会儿再告诉我吧,你现在刚醒,一定饿了吧?”拉着她就朝走廊尽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