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披散着头发,那头秀发又长又直,如绸缎一般的光泽,露出张犹如清水出芙蓉的端庄脸蛋。
正是蒋媛媛,穿着身白色小洋裙款款走来,裙摆上绣了翠绿的竹叶,腰身掐的细细的,整个人看起来在这炎热的天气里格外的清新。
“媛媛,你怎么来了?”言之初有些欣喜,忙站起身迎接过去。
“我也是听说青青闹脾气离家出走,受了伤,便赶过来看看。”
蒋媛媛说这话的时候,皱着眉头表现出一副很担心的样子,话里却埋了个软钉子,无非是暗示言之初:顾青妩娇纵顽劣这才受了伤,她这个当朋友的格外忧心,格外体贴罢了。
啧啧啧,真是有一手呀。
言之初哪里懂这些话里的弯弯绕绕?只顺着她的话,接下去便道:“她脾气是不好,哪里有你半分稳妥,整天里疯疯癫癫,像个猴子似的……”
言裴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显然是提醒自己这缺心眼的侄子莫要口无遮拦。
蒋媛媛见好就收,转过头去和言裴搭话,“裴先生,之前听说你调来了沪市的大学任教,媛媛想着还从未去过,也想见识见识,不知先生可否说一两件趣事,让媛媛也开开眼界。”
言裴之前也算是蒋媛媛的准姐夫,小时候蒋媛媛很是喜欢跟着她堂姐的屁股后面跑,和言裴也算是有几分旧日情谊,只后来她堂姐另嫁他人,这才没了往来。
现在蒋媛媛不提往日,抛出的话题也不怕言裴尴尬,外人看起来当真是觉得这女子有分寸,识大体。
言裴笑笑,温和道:“我只是个客座教授,与同学们交往不深,况且每次上课都有上百人来听讲,如何有什么机会知晓趣事。”
“即是如此……”蒋媛媛见他不欲多说,便只能作罢,转身和言之初聊了起来。
他们三个在学校一个班级,又是从小相识,言之初虽然与顾青妩订下婚约,但两人水火不容,倒是蒋媛媛和言之初更投机。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便听到“噔噔噔”的脚步声,能在这大帅府走得如此嚣张的,除了顾青妩还有谁。
于是很很快,便看到一个石榴红的身影从游廊那边走过来,像团红云似的。
待她走的近了,蒋媛媛便迎上去说道:“青青,你的伤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谁料,顾青妩看见她也没什么表情,只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你怎么来了?我受伤不过就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情,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蒋媛媛心里一咯噔,还以为她知道了什么,但看她神色如常,这才平静下来道:“我刚好要来找你玩,听到仆人说你受伤了,就想着赶紧过来看看你。”
“是吗?”女孩子走到凉亭,一屁股坐到言裴对面,从果盘里拿了颗葡萄往自己嘴里送,“你知道我房间在哪,既然是特意来看我的,为什么还要绕路跑到花园里来?”
“我……我没问清楚,还以为你在这里荡秋千,就想着先过来看看。”
“哦,原来是这样啊。”顾青妩吃着葡萄一口接一口,也没再理会她拙劣的借口,转头去看言裴,“言哥哥,我爹方才说要请你来当老师,你真的答应了呀?我可是很笨的哟,先说好,到时候砸了你的名声可不关我的事。”
“无妨,都是虚名罢了,这名声好与不好,我从未放入眼中,但是你若是以为这样就有了保障,不认真上我的课,那我也是要罚你的。”言裴笑得和蔼温驯,说实话,顾青妩也想不出他生气惩罚人时的模样。
蒋媛媛一听,心里泛酸,这言裴学识渊博,况且他的名号在全国都是响当当的,若请他当老师,说出去别人都会敬重三分。
她自认为自己成绩可比这顾青妩好多了,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
“青青,我有空也可以来旁听吗?言先生的课我也期待很久了。”
谁料青妩像是压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