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静谧的夜,两道清脆的门铃声在房子的玄关处响了起来,明明传进卧室时的声音应该因为阻隔而变得稍微朦胧一些,可就像是响在耳边一样,让白屿清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他睡眠很浅,甚至几乎并没有入睡,身侧传来清浅的呼吸声,让他感觉非常的别扭,他真的非常不习惯身边睡着一个人,可明明宁墒每夜都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他唯一庆幸的是,还好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亲密的行为,在他拒绝宁墒的拥抱和牵手之后他也没有再这样做过,白屿清觉得,比起那些来,同睡在一张床上好像也变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一张床,两床被子,就当是……
当是什么?
他怎么好像忘记了什么习以为常的东西?
叮咚——叮咚——
门铃声再次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白屿清抬头朝房门望去,不是错觉。
房间里的荧光电子时钟已经是十二点半了,这个时间,谁会来摁别人家的门铃呢?
白屿清侧头看身边睡着的宁墒,他呼吸均匀轻缓,睡得很香,似乎并未被这刺耳的门铃声所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愈发衬的他俊美非凡,可是白屿清的视线却并没有在他这张脸上停留多久,好似在看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被连续摁了三遍,连成了刺耳的噪音,白屿清微微皱眉,掀起被子下床准备去看看这么晚是谁在扰人清梦。
旁边的床铺一轻,随后传来拖鞋踩在地毯上行走的声音,紧接着房门被轻缓打开,然后又轻缓关上,床上原本该睡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
宁墒盯了房门两秒,然后从被子里把手拿出来,骨节分明的手中握着一个遥控器,他轻轻一摁——
叮咚——
玄关处的门铃声响了起来,房间内的门铃声也响了起来,宁墒笑了一下,将遥控器塞到枕头底下然后拿起床头的电子时钟。
白屿清走到大门处,先是用猫眼往外看了看,外面空无一人,又凑近看了看,还是什么都没有,他重新站直身子,眸中若有所思,还未思虑到底是幻听还是犯病,门铃再一次响了起来。
咔嚓——唰!
他在门铃还未落下去的时候极快地打开了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出空寂的声响,门外什么都没有,邻居家大门紧闭。
楼道里的安全门开着,电梯上方的显示屏上闪烁着红色的数字。
12f-13f-14f——叮——
门开了。
楼道内的声控灯骤然暗了下去。
不远处的电梯内只能看见半边被惨白灯光照射的金属围墙,发出的光源也仅仅照亮了它前方的一部分墙壁,电梯内没有人下来,外边也没有人上去,等待了一会儿就又慢慢关上了门,楼道里只剩安全通道的灯散发着绿油油的光线。
不知道从哪儿吹来一阵风,拂过白屿清的侧颊,带着些刺骨的凉意,好像是把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吹进了温暖的房间里。
白屿清嘭的一下关上了门,唇瓣紧紧抿着,胳膊上不自觉的起了细小的颤栗,他睡意全无,走到餐厅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水,关上冰箱垂眸拧瓶盖的刹那,冰箱门上的黑色液晶显示屏映照出了从他身后迅速地掠过的一道白影。
灯光忽然迅速忽闪了两下,快的白屿清甚至以为是错觉,他猛地转头。
什么都没有。
冰凉的瓶身被拿在手心中太久,有些刺疼,白屿清呼吸微重,他转身继续面对冰箱门站好,继续拧着瓶盖,余光却注视着黑色的液晶屏,半晌,冷热交替聚集的水珠顺着他的腕骨滑到了他的小臂,蜿蜒而下留下潮湿的水痕,有些痒,他看不见奇怪之处。
越是安静黑暗的环境,好像在其中唯一的光源反而成了可怕之处,他们的房子面积一百多平,两个人住倒也空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