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国公府,离京城久了,也难保不会有下去的可能。
现今南家数人处在高位上,若是成了太子岳家,也不知是退还是不退。南弘倒是年纪大了无所谓,可她父亲却正值壮年,兄长甚至都还未入仕。
东昌压了压唇角,总之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安安心心做她的公主便可。
行至承天门处,正要出宫城,进入皇城,却从后方奔来一列侍卫,高呼道:“长主请留步!”
“何事?”东昌蹙眉,回首望向同她说话的侍卫。
那侍卫行礼后,恭敬道:“宫城将要落钥,还请长主今夜在宫中安歇。”
东昌大惊失色,不过申时而已,离宫门落钥的时间不知还有多远,这是作甚?
这人是皇帝亲卫,从十来岁上就给皇帝捧刀的,后面跟着的人也尽是禁军,东昌不敢怀疑他的话。只是能下这种令,想必是宫中出了大事,唯一能直接封闭宫城的大事,唯有跟皇帝有关的。
思及此,东昌匆匆往回行去,不敢耽搁。
东昌在离太极殿不远的一处空置殿宇住下,也不敢派人去探听情况。
这几日姚丽妃、陈贤妃、尤惠妃等几个高位的嫔妃,络绎不绝的想要来见东昌,想要探听一二,毕竟皇帝晕厥前,最后见的人就是她。宫里长大的,哪个不是人精,这样的时节,东昌如何敢生事,一概不见。
在东昌这碰了个软钉子,一众妃嫔也不敢去找太极殿寻皇帝,一时间,整个后宫都有些人心惶惶。
等到第三日晚,守在太极殿中的一众宫侍和太医都快崩溃了,临近子时,守在窗前的宦人突然看到雍林眼睛睁开,定定的看着他。
宦人喜形于色,又不敢大声喧哗以免吵到皇帝,急忙给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让他们端水过来。
“二郎呢?”雍林躺了三日,声音暗哑,像嗞呀晃动的车轮。
宦人愣了愣,回道:“殿下还在广西呢。”
雍林仿佛才想起来一般,沉默下来,喝了口水后,撑着坐起身,“什么时辰了?”
宦人瞧了一眼更漏,“陛下睡了三日,现下刚到子时。奴婢这便去传膳,顺带将诸位太医请进来。”
听到自己躺了三天,雍林蓦地睁大双眼,眼中布满红血丝,眼球微微向外凸起,瞧着极为骇人。
用过一些粥和药后,他才感觉稍微精神了些,召了几人进来给他回禀这几日的事。
太极殿内开始忙碌起来,人人脸上皆带着喜色,不再如先前一般一潭死水的模样。渐渐地,皇帝醒了的消息传至整个宫里,一众人悬着的心方才放下了。
待人都退下后,雍林剧烈的咳嗽起来,轻捶着胸口,呢喃道:“阿真......”他眼中逐渐浮现起疯狂之色,殿内众人低垂着头颅,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
皇帝每到这个时候,便是狂躁易怒,没有人敢轻易招惹。
想起什么,他的神色又重新平静下来,吩咐道:“让南垣明日来见我。”
皇帝醒了的第二日便是召见南垣,众臣皆是不解,又不敢询问,抓心抓肺的好奇。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事,令皇帝这么焦急的要见他。
而南知意此刻正在别家宴会上玩耍,对此一无所知。
“阿绡,我们后日要去城外看枫叶,你要不要一同去?”朱云裳歪着头看向南知意。
现下枫叶红如云霞,放眼望去,整座山峦仿佛都被火光笼罩着,正是观赏的最佳时节。
南知意点了点头,“好。”她又问道:“你不是下月出嫁吗,怎么还这么有空。”
朱云裳掩唇笑了笑,“我祖母让我出去玩的,她说以后的时间就少了。”英国公家规矩大、人口多,必定是不会轻松的。
南知意抿了抿唇,看到眼前一闪而过的人影,疑惑道:“那是谁?”她也没多长时间不出门啊,竟然还多了她不认识的人。
“是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