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来说你呢?”韦王妃嗤笑道:“我是郡王妃,你是国夫人,既然你如此想,我说你不懂尊卑、没有教养、心肠歹毒,你没意见吧?”
凉国公夫人一口老血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韦王妃又道:“你这么点委屈都受不得,难怪这么讨人嫌了。”
凉国太夫人听不下去了,只得出来打圆场,“她就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的,郡王妃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她计较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跟她计较,就说明我小气?”韦王妃冷笑连连,“你算什么东西,小时候我就看你不舒坦,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自以为是啊,一点长进都没有。”
凉国太夫人别过脸去,不想跟她争这个,赶忙问詹四娘:“是怎么进到门海里去的?”
“都是她!”詹四娘愤然指向南知意,过了这么会,她的衣服都干到一半了,没了先前的狼狈模样,“是她把我推下去的。”
南知意十分生气,反驳道:“那么高的个门海,我是天生神力么,能把你一个大活人扔进去?你不是说你常年习骑射练武,连我这细胳膊细腿的都反抗不过?”她什么时候推过她?她就从来不干这种惹人非议的事!
詹四娘抖着唇,“你你你!你少颠倒黑白!”
南知意一脸无辜,“我怎么颠倒黑白了,你就说说,我推过你吗?说话得摸摸良心不是?”她问身旁众人,“你们瞧见了?”
赵圆几人自然是不会应的,连连摆手;她是替南歌几人出头,这几个也不敢说什么,直说只听到詹四娘说过喜欢那个鎏金门海,觉得漂亮。
至于平时奉承詹四娘的那几个,更是什么都不敢说了,莫说她们原就是在替詹四干坏事,单说将詹四扔进门海里头的,确实是她们几个。这责任,她们可担待不起啊!
詹四娘见她们都不站自己这边,气得直骂墙头草。韦王妃无奈道:“这丫头去水里转了一圈,似乎有些没缓过来,这可如何是好?”
最后在众人的劝说下,凉国太夫人等人领着詹四娘回去了,余下的贵女皆作鸟兽散,贵妇人们也纷纷离去。
南知意哼了哼,对韦王妃道:“阿婆我先回去拿东西,等会我们就回家去。”
“去吧。”韦王妃嘴角挂着一丝浅笑。
等人都走了,她才看向南歌,“回去了来我房里,将经过说一遍。”
南歌垂眸应是。
行宫中殿,雍林坐在上首听曲。
隔着轻柔纱幔,歌女乐伎穿着制式衣裳,跪坐于地,婉转的曲调悠悠传出。雍林闭眼听着,时不时跟着打节拍,似乎快要睡着了。
良久,宫侍上前回禀太子来了,雍林方才从中惊醒,敛眉道:“让他进来。”
“父亲。”雍淮淡声道:“寻我何事?”
雍林有些着恼,“怎么,我没事就不能寻你了?”
雍淮在他身侧坐下,缄默不言。
雍林指了指下首,“你听听,今日新得的曲子,倒是不错。”
“尚可。”雍淮对这些向来没什么兴趣,也听不出其中的名堂,只顺着他的话随意应下了。
雍林摇了摇头,“你怎么一点爱好都没有。”他从前也不爱这些,可是许后喜欢,连带着他也被带着听了起来。
雍淮没说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似是在等他发话。
良久雍林方道:“二郎,你可是有、有心仪的人了?”
雍淮顿了顿,回道:“是。”
他回的这样简短,仿佛多说一句话就是要他的命一般,雍林也不大高兴,“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又问道:“是哪家的女郎?若是个好的,那就要准备了。”
皇太子的昏礼仪式极为繁琐,不说昏礼当天的复杂,单说前期的各种准备流程,命使、六礼、册妃等等,便是繁琐难理的。皇太子纳妃,需选正副使持节行纳采等礼,这正副使的人选,他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