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舅母拉近关系,她又对南知意说:“绡绡尝尝?”
南知意先前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也不大爱吃粥,可她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好顶着安夫人期待的神色、杭榛威胁的目光,勉强喝了两口。
“绡绡胃口可真好,这样才好嘛,安安就是吃得太少了。”安夫人十分欣喜,连眼尾都笑出了几道细纹,面容慈和地注视着南知意。
孙氏接话道:“俩个都该多吃些,都瘦的很。”她坚信生得圆润福气好,故而她自己便生了一副珠圆玉润的身材,倒是令她看上去年轻许多。
南知意差点被粥给呛到,她是硬塞的好不好!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匆忙吃完后用薄荷水漱了漱口。
-----
一出宋国公府,雍淮便吩咐道:“去查查那个贺庭玉。”他一个错眼不见,这小子都凑到绡绡跟前去了?看到他笑的那样子,便觉得手痒。
侍从在一旁应下,又问道:“可要将他这段时日的行踪一并查了?”
“查。”雍淮眼底都透着凛冽,周身裹挟着一股寒意,“李文,你去锦华楼将东西取了。”
正要翻身上马,忽而从远处本来几骑,速度极快,飞扬的黄尘几乎要遮蔽道路。
雍淮微微眯起眼眸,望向来人,正要抬手示意侍从将那列人马拿下,却见他们皆在数十步开外的地方滚下马来,疾步向外围的侍卫递上令牌。
“让他们过来。”先前离得远,这会近了以后,雍淮便认出这几人是皇帝亲卫。
没了阻拦,亲卫首领迅速近前,对着雍淮耳语了几句。
听完后,雍淮面色骤变,来不及吩咐别的,便上马疾驰而去。
身后一众侍从亦是拼命催马,试图跟上他。
李文转过身准备离开,却被身旁的人勾住了肩膀,那人疑惑道:“殿下让你去锦华楼拿什么?”锦华楼不是卖珠宝首饰的地方?就殿下那个淡漠的性子,他实在想象不出来他会买首饰。
“不该问的少问。”李文将那人的爪子从肩上扒拉了下来,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话真多,我先走了,你赶紧跟上殿下。”
含凉殿外的池面上水汽蒸腾,殿内放置着降暑的冰鉴,缕缕雾气从冰鉴上升起,殿内霎时跟着凉爽了几分。两侧装饰华贵的铜鹤香炉内燃着恬淡的安神香,闻之令人昏昏欲睡。
床周罩着雨过天青色的软烟罗帐子,镂雕的银香囊挂在帐顶,轻轻晃动。
一名青衣小侍端着浓稠的汤药进入殿中,霎时将香炉中溢出的馥郁芬芳冲散得七零八落,“陛下,该用药了。”
守在床前的侍从将雍林扶起来,使他半靠在床榻边,而后双手从青衣小侍手中接过汤药。
雍林轻咳了一声,“二郎呢,还没回来?”
侍从一边给搅拌着药让它快些凉下来,一面回道:“殿下想必已经在路上了。”
雍林望着床帏,眼神空洞。半晌后,挥了挥手,“你先下去。”
“父亲。”雍淮匆匆进来,连外衣都还没来得及换下,“可好些了?”他瞥见小几上放着的汤药,忙端起来准备喂给雍林。
雍林脸色一黑,将豆青色药碗抢了过来,他还没老到动不了的年纪!
把药一股脑喝完后,雍林回过头,幽幽望向雍淮,“二郎,我昨晚梦到你母亲了。”
“嗯。”雍淮抿了抿唇,“父亲这段时间还是让程院使常随身侧,时时照看。”雍林早晨醒来吐了血,整个宫中人仰马翻的,几乎要乱成一锅粥。
雍林叹了口气,“我知道。昨晚你阿娘问我,你大兄的忌日快到了,还记不记得。又说他们五个太孤单了,问我什么时候去找他们。”
“她是在怨我,我当初要是不起兵,他......”
后面的话雍林没有再说下去,殿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雍淮接药碗的手顿了顿,淡声道:“母亲不过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