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盛这回没抓稳脸盆,吓的手一抖,水盆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一脸盆的水泼了一地。
温俊倧冷眼瞥了他一眼,起了身,然后指着床上凌乱的被褥和床单,“给我烧了它们!”
连盛领命,去拿床单的时候,凌乱的床单已经被弄的乱七八糟,上头一点血迹,也已经干了,连盛看的眉头直皱,将东西全部一卷,挎在怀里去了后院一把火烧了。
绿蔓趁着天还没全亮,回了院中。
守门的丫鬟还在睡,睡的哈喇子流了一下巴,还有一根都快要流到嘴角了。
她闪身进了院子,回自己屋中换了衣裳,梳妆打扮好,装作已经美美睡了一觉的模样去喊醒了外头的丫鬟。
“还不起来啊?待会嬷嬷起来了发现你们还在睡,又要骂你们了。”绿蔓好意地叫醒了人,笑着说道。
那丫鬟擦了把嘴角的口水,看到绿蔓,有些疑惑:“绿蔓姐姐,你昨夜是啥时候回来的呀?”
“送了燕窝就回来了呀!”
“啊?可是我昨夜苦苦等了你半个多时辰也不见着你回来啊!”为了表达自己对绿蔓的忠心,那丫鬟还特意在门口等了半个多时辰。
绿蔓继续笑,不动声色:“真的假的?我一盏茶的时间都没要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你都已经呼呼大睡了,看你睡的那么香,我当时就没吵醒你。”
丫鬟“啊”了一声:“这样啊,难道我当时太困了?”
“许是你先睡了一觉,然后醒来了,以为我没回来,又跑去等了半个时辰吧,可在那之前,我早就回来了。”绿蔓笑道:“昨夜小姐睡了个好觉呢,一晚上都没做噩梦了。”
丫鬟看看紧闭的房门,可不是嘛,小姐都还没醒呢!
“是啊,小姐睡的可真好。”
绿蔓勾唇笑,笑得有些自得。
能不睡的好嘛,连盛不也睡了一个晚上了嘛!
这段日子,晋昌府一直流传着一件事情,说是有个跳湖轻生的女子被人救了起来,原本这是件大喜事,可那女子醒过来之后,不管不顾地就跑去了府衙敲鼓告状,说她不是跳湖轻生,而是被人给绑了块大石头被人扔到河里去的。
打渔的渔夫夫妻两个也都能作证。
府衙受理了这个案子,可案子一直压着,迟迟没有升堂审理,而听着一些好事人的说法,好像是,这凶手是个来头不小的大人物,官府都要三思而后行。
“怎么可能,那晋昌府里头坐的是谁啊?是常大人,这么多年,常大人给过谁面子啊,这都杀人了,常大人怎麽可能会徇私舞弊呢!”有人觉得这话一点都不真:“说不定是没找到真正的凶手呢。”
茶楼里头,就这个问题,大家讨论的激烈,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讨论的人尽皆知。
“谁说的,你说要是谁在你身上绑块大石头把你扔水里,你会不知道那个凶手是谁?”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常大人有忌讳的。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我不相信常大人会包庇真凶!”
“我可没说常大人会包庇真凶啊,我只是说,常大人一直在考虑如何审理这个案子呢,我家有个亲戚就是衙门的,他说常大人不是在袒护真凶,他是在搜集证据,等证据确凿了,就把这个犯人一举拿下!”
“那就行,这天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让人沉河,这见到了可不是要砍脑袋吗?”
你一言我一语,茶楼里头异常的热闹。
此刻一间靠近大堂的包厢,坐在里头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外头的声音。
温俊倧自己动手,泡了一壶好茶,然后给温静安斟了一杯,扬起杯子,就看到温静安脸难看铁青,跟生病了一样。
“静安,你这是怎么了?”温俊倧关切地问道。
这段日子妹妹一直都心情不好,他难得带着她出来透透气喝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