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说道:“老王妃的身体着实没有大碍,只是还要再喝些药才较为妥当。”
云慕琤便又让他去写方子,之后云德海将人送走,吩咐了人去按着方子抓药。
荣安院里,云慕琤看着躺在床上神色恹恹的傅氏,终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母妃何必这么气自己,身子是自己的,你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难道还指望着旁人能给你赔罪不成?”
傅氏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是就是忍不住生气,她将手握成拳愤愤地捶着身下的红木雕花床,说道:“武安侯府,可真是好的很哇!”
云慕琤没说话,等傅氏冷静下来,他才说道:“母妃,你想把慕锦嫁到武安侯府去,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有旁人在你跟前说的?”
“是我自己的主意。我也见过武安侯世子几面,觉得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正好前些日子听人说武安侯夫人要给世子相看妻子,我便动了心。”
云慕琤看了她一眼,安慰她道:“母妃不过是一时看走了眼,无需太过自责。”
傅氏坐起来摇摇头,“这事儿即便是我看走了眼,但武安侯夫人却也不能原谅!我先与她见了一面,提到想让两家结亲时,她却什么都没说!如若不然,我怎么还会想把慕锦嫁到他们府上去?”
慧芳给她垫了靠枕在背后,她靠着靠枕,道:“你现在就去他们府上,一定要让他们好好地出丑不可!”
云慕琤有些无奈,“这事儿只是你们两个私下里一说,若是闹得大张旗鼓,反倒会让人看了笑话。”
傅氏犹豫了,“那算了,你看着办就是。”
云慕琤应了声是,正准备离开去办这事儿,忽听身后响起了傅氏的声音:“日后,她们两个的婚事,你这个做哥哥的可要好好上心。”
云慕琤的步子一顿,他回头看去,只见傅氏脸上写满了落寞。
“母妃此话是何意?”
傅氏摆摆手,“这事儿我就不管了,你两个妹妹,劳你多多上心。”
“母妃这是说的什么话,她们是我妹妹,我难道还能不上心?母妃好好养身子,儿子告退。”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云慕琤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傅氏的一声叹息。
武安侯府。
武安侯世子虽说做了世子,但身上却还没有个一官半职。武安侯府是武将出身,但武安侯却没有了投身军营的热血,只走科举得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而武安侯世子也是自幼念书,去年乡试刚下了场,如今已经是举人了,只待下次会试下场一试。
只是武安侯世子也没有太多念书的天赋,如今快要及冠,才只是个举人,也是因为如此,京里高门大户家都不愿意将嫡女嫁到武安侯府来。而庶女或是小户人家有意嫁嫡女同武安侯府攀亲,但武安侯夫人于氏却是左右都看不上眼,一来二去,武安侯世子都已经快要及冠了,别说是娶妻了,就连定亲都没能定下来。
因此,他房里的大丫头芍药诞下了府里的长孙时,急着抱孙子的于氏便也顾不上什么了。
今日,于氏正抱着三个多月的孙子逗着,孩子是生母芍药在一旁陪着,她既不是家生子,却也能混到大丫头的地步,自然也是有本事的。于氏逗着孩子,她便没少说花言巧语恭维于氏,但她语气真诚,却又让人听不出来她是在恭维自己,因此,哪怕她只是上不得台面的通房丫头,这几个月来,于氏便也没少对她笑颜以对。
于氏哄着孙子,对芍药说道:“对了,有事儿我好像还没同你说。”
芍药有眼色地问道:“夫人,是什么事儿呀?”
“我已经同老楚王妃说好了,日后平阳郡主会嫁进府里做世子妃。你呢,生下了武安侯府的长孙,我也不会亏待你,待她进了门,我便抬你做个姨娘。她是郡主,身份高贵,你也不要仗着有子嗣傍身,便给她难看。”
芍药眼中闪过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