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妍和白雨荷现在都在派出所里,白雨荷就算再有些小聪明,但是打伤了人,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她家庭条件一般,工资大半都打了回去,这些日子都是周建民出钱出礼物,才让她日子好过了些。
想到这里白雨荷就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今天直接和周建民分手了,到现在也没人过来看她,录完口供后她坐了半天才自己回了医院。
屋漏偏逢连夜雨,才回到宿舍就看见同事叫她,主任找,她还在忐忑是不是今儿的事漏了出去,谁知道主任找她是有别的事。
“雨荷啊,你别急,有什么事都好好处理,工作呢,可以先放几天,给你批几天假,办好家里的事再回来。”主任语重心长道,看着白雨荷的目光别提多同情了。
白雨荷手脚冰凉,颤着声音问道:“主任,我家里怎么了?我不知道,我今天出去了。”
主任愣了一秒,思考片刻还是直接说了,“你妈今天打电话来找你,说你爸赌博欠钱跑了,债主都堵在家里,她让你回去。”
白雨荷嘴唇抖了下,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浑浑噩噩的离开宿舍坐车回去,她以为离开了家就逃离了背负的命运,没想到他们就如同附骨之蛆一样如影随形,走到哪都提醒她逃不开。
白雨荷坐上火车回去的时候,夜色早就降临,两天后她乘着夜色回到村里,整个村落十分安静,惟有她家那里还有人声,院子外围了好几个闲汉,时不时的就对着院门咒骂几句,摇摇晃晃的木门随时会倒下来似的。
白雨荷拎紧手里的包,从后面的侧门绕了进去,门很小,又有柴火挡着,外人也不清楚,她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去,从黑暗里摸到了屋里,屋内开着一盏灯,但是不够明亮,昏昏暗暗的,照的人脸上也显得有些颓然。
白母看见白雨荷回来眼睛一亮,站了起来,“雨荷,钱拿回来了吗?要是再不还钱,他们就要抓你弟弟去卖了。”
旁边长的白胖的男孩也被白雨荷的动静吵醒,哭闹了一阵对着他姐伸手要糖。
“我要糖,糖呢?妈,姐她又不给我买糖了!”男孩对着白母委屈道,七八岁的孩子正是鬼精的时候,这话一出,白母就心疼了。
“你带钱回来的时候有没有顺便买点吃的回来?你都上班的人了,家里出钱把你供了出来,你不能忘本啊!”白母搂着儿子对女儿难免有些苛责。
女儿能读书,但再能读书也是要嫁出去的,儿子才是她的根,再说这也是她弟弟,姐弟俩互相帮衬,等她嫁出去了,有娘家人帮扶也是她的底气。
白雨荷早就抛掉在外的伪装,冷着脸扭头说道:“我没买,我也没钱,我回来只是告诉你,以后我爸再赌,就让他自己想办法,我这里只有一千块,就这么多。”
白雨荷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母一巴掌打歪了脸,白母气怒道:“白雨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月多少工资吗?你拿一千块来糊弄谁?欠了几万块,你没有你也不去想办法借,和医院预支一下工资又怎么了?你是要送你弟去死!”
白母突然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还在嫉妒你弟弟,雨荷,这可是你亲弟弟啊,你的心不能歪了……”
“够了!”白雨荷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不知何时起,已经变得比她矮上许多的母亲,不明白留在这个家又有什么用。
尤其她工作以后每月都寄钱回来,可却从没问一句,她过得好不好,钱够不够用,想到今儿打伤人的事,她都还没找到人商量应对方法,有可能要面临赔偿或牢狱之灾,可家里都没人在乎。
白雨荷的心渐渐冷了下来,她一直想做个好女人,生儿育女有个平凡而又温暖的家庭,她以为贺峰是她的归宿,现在看来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既然感情已经考不上了,那还不如明码标价,至少有富裕的人生可以过。
“你,你干什么?还想打我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