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还是你自己花钱养大的,都算你半个儿子了。你为什么老跟他过不去。他招你惹你了?”
“不为什么。见他就烦。”
“哎呀,反正都一起玩过游戏,并肩作战几十回,干嘛这么别扭。”
他没好脸色,“那是给阮念初你面子。”
“……”阮念初默,静片刻,扯着他的袖子轻轻撒娇,声音细而软,“吃顿饭而已,去吧,说不定见几次,你看他就顺眼了。柬埔寨那会儿,你们关系不是挺铁的么?”
厉腾丝毫不为所动。
“还说以后什么都听我的,一点诚意都没有。”她瘪嘴,放开他的袖子,小声嘀咕:“三十几的人成天欺负一个孩子,好不好意思。”
厉腾给她气得笑出一声,“老子干什么了就欺负他?”
“莱因刚才快死了你都不救他。见面了,人家客客气气跟你打招呼,你也爱答不理。不是欺负么?”
“得。”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吐出来,“你说什么都对。”
阮念初晃了晃他胳膊,“那你跟我一起去吃饭。”
“……”他蹙眉。
她知道厉腾的脾气吃软不吃硬,琢磨着,故意皱巴了一张小脸,可怜兮兮:“不行么?”
厉腾抬手拧了下眉心,没一点办法,“行。”
阮念初笑起来,乐呵呵的,凑过去亲他。唇贴上来,他一发狠,摁着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把那张甜软的唇用力吮住。
这姑娘成了他身上一块软骨。舍不得她哭,舍不得她受委屈,她眼底晕上点儿水花,他便方寸大乱,什么硬脾气都没影儿了。说来可笑,甭管真还是假,就是觉得心疼。
跟他妈着了魔怔似的。
晚上七点整,阮念初和厉腾准时出现在乔雨霏定好的餐厅。这顿饭,气氛虽不热闹,但也算得上和谐。
阮念初一边吃,一边抬眸,偷偷打量身旁的两个男人。厉腾始终冷着脸,一言不发,他对面的位置,莱因眼中的浅笑却温润如溪。
说到底都是朋友。虽不知厉腾和莱因之间究竟有什么误会,但日子一长,总能冰释前嫌的。
*
生活如斯风平浪静,无忧无虑,所有的惊魂与阴谋,好像突然间都成了上辈子的事。变得遥远,不可及。
阮念初每天依旧两点一线,白天,去演出团吊嗓子,晚上,回家和小分队玩游戏,再晚点,就被厉腾拎床上去。
目前这种温馨平和的生活状态,她觉得挺满意。又觉得,如果厉腾的劲儿能不那么多,精力能不那么旺盛,她应该会更满意。
至少不会留下一个“看见床,就腿软”的心理阴影。
不过,撇开房事方面过于强悍这个缺点外,厉腾对她,着实是没得说。他很宠她,也很溺爱她,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即使是心血来潮随口一说,不太合理的,他也会竭尽所能地满足她。
乔雨霏说,世上有一种男朋友,叫“二十四孝好男友”,但放眼神州大地,打着灯笼都找不出几个。
阮念初觉得厉腾是其中典型。
她都快被他宠坏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跟伺候小公主似的。她有时胡思乱想,怕自己再被他这么没边没际地宠,会连基本的生活技能都丧失掉。
她越想越惶惶然,便在某次逛超市时,把这个顾虑告诉给了厉腾,对他说:“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了。我怕自己以后连牙刷怎么用都忘记。”
厉腾手里推着购物车,语气挺淡:“忘记怎么用就不用呗。我帮你刷。”
阮念初嘴角一抽,咳咳,“……这个玩笑开得太离谱了。你这都不叫宠女朋友了,跟养闺女差不多。”顿了下,又摇摇头,“也不对,我爸都没帮我刷过牙。”
“我对你,当然得比咱叔对你好。”他勾了勾唇,“不然以后结婚,叔怎么放心把你交我手上。”
分明是司空如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