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自己这一双儿女都齐齐整整要好。
“好了。”宁王妃笑道,“既然来齐了,那就出发吧。”
她们母女三人坐同一辆马车,谢易行单独乘一辆。
谢易行应了声“是”,到了后面那辆马车上。
宁王妃先上马车,宝意随后,柔嘉则站在原地看着谢易行踩着凳子,登上了马车。
她心中再次划过了动手的念头。
只可惜,她还没想好怎么去联系那些人,也还没找到可以打造袖箭的匠人。
她将这个念头又压下,跟在宝意身后也上了马车。
马车开始前行,依次从宁王府正门前驶离,而宁王府的门却没有关闭。
片刻之后,昨日就已经同宁王告过辞,等今天白翊岚一回来就动身离开的白先生一行也乘着马车从府中出来,来到了外面的大路上。
跟去贺寿的车队比起来,这边单独的一辆马车要简朴许多。
坐在车辕上的小厮扬声喊了声“驾”,拉车的马就开始向前方走去。
却是跟贺寿的车队完全不同的方向,一东一西,相对而去。
在这辆朴素的马车上坐着师徒三人。
跟随师父来到京城的两个中年人今日已经持了宁王的帖,要去实现各自的抱负。
而白先生在说了要带白翊岚这就动身离开的时候,十二趁势提出了要留在京中一段时间。
白先生对自己这个弟子的请求显得毫不意外:“左右山上也没有什么事,你想留下就留下吧。”
他这次带了白翊岚走,是要往南齐去,十二不是南齐的人,不跟着去也省一份心。
正好十四在宁王府待了这么些年,十二要留下,也不必再去寻别的落脚点。
老人一答应,谢易行便提出让十二可以同自己作伴。
不然白翊岚乍一走,他身边没人相伴,一时间也不习惯。
不过这次十二留下来,却是以他朋友的身份,而不是做谢易行的护卫。
他在这府中盘桓,什么时候想离开就什么时候走,无比自由。
十二表示对这个安排非常满意,朝着小师弟挤了挤眼睛。
于是这归途中,就只剩下白翊岚跟他的十三师兄两人,与师父同行。
宁王府的马车将师徒三人送到他们下榻的客栈,白先生他们就会乘回自己的马车。
白翊岚坐在师父身旁,当年他跟随师父从山上下来,乘着马车千里迢迢来到宁王府的时候,他就是坐的这个位置,如今分毫未改。
只是当年那个小男孩,如今已经快要长成青年。
在黑色的劲装中,他的肩膀宽阔,四肢修长。
抱着一把剑,戴着面罩,整个人就仿佛一把鞘中的宝剑一样,隐藏锋芒。
他跟宝意是两个方向离开,他不知道这马车后方的车队里,其中一辆车上就坐着自己喜欢的人。
师父跟十三师兄都不是多话的人,车厢里安安静静。
白翊岚靠在车壁上,想着回去之后,师父是不是就会让自己摘下面具,从这影卫的身份里脱离。
毕竟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建功立业的。
去往顺国公府的车队中,宝意跟母亲坐在一起,像着一只恋巢的小鸟一样贴着母亲,同宁王妃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宁王妃也喜欢女儿的亲近,纵容着她,仿佛要将她们这些年所缺失的时光,都加倍地补回来。
柔嘉坐在对面,那轻薄的面纱遮住了她的脸,也遮过了她脸上的神情。
只有在宝意说话逗笑宁王妃的时候,她才会跟着笑一笑。
透过面纱,可以看到她唇上的弧度。
宁王妃抬手拂过女儿的额发,将她发间蹭歪的一朵珠花正了正。
宝意此刻还不知道自己这再回去的时候,就已经见不到白翊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