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外公大惊失色,“他才四十岁不到,怎么就这样了。”
吃了饭匆匆赶过去,然后把人送到县医院,一圈检查下来,最后是两个人一起回的。去的时候,被人抬上车,回来的时候自己下的车,红光满面还跑去金外公家里蹭了顿饭。
这事金外公没让人插手,自己去办的,舒雨和路晁带着叶爷爷去看父母的墓地。
叶爷爷看着墓碑,蹲下来,摩挲着,另一只手捂住脸,肩膀不停的抖动着。明明有一世的父子缘份,老天爷却如此吝啬,让他们阴阳相隔,此生无法相见。
舒雨点燃纸钱,明明无风的半山腰,却起了一股风,将纸钱打着旋的吹着,烟气更是吹得飘飘摇摇,最后一股恼吹到叶爷爷的身上。
叶爷爷不怒反喜,“孩子,你是不是看到了,我来了,我来看你了。”
“爸爸妈妈,爷爷来看你们了,你们放心,我会替你们孝顺爷爷和外公外婆的。”舒雨絮叨絮叨说着最近发生的事,告诉父母,“不用担心,叶安已经被关起来了,她会受到惩罚的。”
等回去的时候,外公正声若洪钟的骂着在他们家端着一个盆吃面条的汉子,也就是中午大家说的,时日无多的人。
“你们说说,这叫什么事,屁事没事,就是……”金外公看了一眼外孙女,住了口,不耐烦道:“吃完了赶紧家去,以后少在外头上当。”
“知道了,叔。”扒完最后一口面条的汉子,站了起来,哪里像个时日无多的人。
等他走了,才知道这事多么搞笑。
这人身体略有点不适,去县城打零工的时候,看到电线杆上贴着的小纸条,什么老军医,什么百代苗医传人,什么蒙医藏医,反正统称神医吧。包治百病,一针就好,他就信了。
信了的结果就是三百一针打下去,神医告诉他,他得的是绝症,一针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想好还得再打三针,一针八百。
如果不治,就得全身溃烂而死。
他一个农村人,三百已经是全部身家,还要三个八百,打死他也拿不出来啊。更何况,这种病没法启齿,说都不敢跟人说。
于是一个人窝在自己搭的草棚子里,准备死了算了。
结果被金外公揪起来,抓去县医院一查,说他根本没病。所谓的什么什么,只是他卫生习惯不好,平时多洗洗,保证不会再痒。然后开了一支水药,收了他八毛钱。
于是原本都起不了床的人,一下子蹦起来,气也不喘了,脸也不白了,没事人一样回来蹭了一大锅面条,再开开心心跑回家庆祝去了。
“你们说说,这种人是不是丧尽天良,连病人的钱都骗。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吗,老天就该一道天雷/劈/死这些王/八/犊/子。”
叶爷爷听了也很不高兴,他自己就是个医生,听到别人冒充医生骗钱便来气。
“怎么不去告他们。”
金外公摇头,“这些人今天在这儿,明天在那儿,上哪儿寻去。”
现在的人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危害有多大,并不知道听之任之的结果,是让这些人最终成长为巨鳄,从江湖游医变身正规军。
正大光明的吞掉老百姓的血汗钱不说,还让不少病人选择了错误的治疗手段,最终失去了最宝贵的生命。
舒雨现在也不知道,但打算把这一条加在防骗指南里,给读者提个醒。
说是待两天就回,第二天上溪村的亲家就赶了来。这回来的齐全,亲家公亲家母带着大儿子一家,和小女儿一家上门。
金外公自然是热情招待,一面抱歉道:“我是回来打个尖,待不了几天就得走,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怠慢了。”
“都是一家人,可千万别这么说。”亲家公喝着茶水,清香怡人,闻着就不一般,再看茶叶一根根的立在水里,根根分明,就知道光这茶水就便宜不了。
心里叹气,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