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医生路过,咳嗽一声,“不要乱说,孝顺父母的事乱编排什么。”
小护士不敢吱声,资格护士抬头轻瞥一眼,“当儿子的不来陪护,跟儿媳妇说什么要孝顺父母,儿媳妇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自己父母有事是她,公婆有事也是她,到了单位还得被按头说孝顺父母,说的人倒是以身作则啊。”
医生恨不得给自己掌嘴,叫你多嘴,叫你嘴/贱。
等到更晚一些,查过一轮房的护士,或坐或靠,在护士站里眯着眼睛打盹。
叶安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口袋里藏着针筒,走到老太太的病房门口。医院的病房一般都是没锁的,轻轻推开门,也不敢开灯,等了半响,眼睛适应了夜色,借着窗外一点光亮,她摸到病床前。
老太太打着吊瓶,叶安摸到瓶口的位置,针筒往里一扎,便开始推。
她临时将清水换成了尿液,清水终究没那么保险,万一杀不死,让医生给救活了,她岂不是更危险,还是尿液更保险些。
就在叶安刚按住针筒的尾部往里推时,病房的灯忽然亮了。叶安下意识的闭上眼,就感觉到有人一拥而上,抢下她手里的针筒,再将她反手拷住。
好容易睁开眼,病床躺着的哪里是老太太,分明是个年轻女性,而吊瓶也没绑在她的手上,只是象征性的被她握住一端藏在被子里。
身边全是警察,虽然他们穿着便衣,叶安一下子全明白了,拼命挣扎着,“我有梦游症,我梦游,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律师呢,我要找律师。”
不光要找律师,还要找她父亲。
“押下去。”专案组的组长亲自带队,让人把叶安押回去的同时,也告诉她,“你的权益会得到充分保证,你放心,律师会有的,家属也会通知的。”
一台放在床头的摄影机,一台由人端着的摄影机同时跟上叶安。
这两台摄影机都是舒雨捐赠的,也是她的主意,最好全程录像,以免以后有人借题发挥。
当晚接到电话的路晁轻吁一口气,连说几声感谢,这才按下电话。
“叶安果然行动了,想拿尿液注射到吊瓶里,被逮了个现行。”
许然一捶大腿,“真下得去手啊。”
舒雨摇摇头,“完全可以预料的到,想想她的养母。”
也就是叶爷爷的妻子,她的亲祖母。
叶安曾对老太太亲口承认,养母的死和她有关。从小将她抚养长大的母亲都能下手,现在这个只会找她要钱威胁她的亲妈,又算得了什么?
“还有我三叔。”舒雨叹气。
第二天一早,舒雨来到三婶家中,大女儿出嫁,小女儿上班,三婶早就办了内退,过起了退休生活。
见舒雨带着男朋友过来,以为是年前的例行拜访,很是高兴的接过东西。
“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干什么。琪琪跟我说过,你们是做大事的人,忙得很,不能来也没关系的。”
看到舒雨的脸色不对,三婶把人让进来道:“不会是老太太又去找你麻烦了吧。”
“三婶,你快别忙活了,你坐,我有事情跟你说,是三叔的案子。”
“什么,我们家传建的案子有眉目了。”三婶什么都不管,双手将舒雨的手紧紧拉住,“真的吗?是真的吗?”
“是真的,但案子很复杂。”
三婶愣了一下,“复杂。”
“昨天老太太住院了,您知道吗?”
三婶点点头,“老大家的给我打了电话,说我现在退休没什么事,让我过去陪护。”
现在的三婶早就不是以前温顺的性格,直接说你老婆也退休了,让你老婆去。老大竟然说他老婆要照顾佳富,没有空。可真好笑,难道她就不用照顾女儿吗?
“我说我女儿上班辛苦,我得在家伺候她,直接给推了。”
“老太太昨天出事,是因为去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