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珣和纪衍诺一同前行,指着远处的荷花茶座道,“那些荷花造型的坐席,就像一颗颗棋子?”
纪衍诺抬眸:“阿珣说的是。”
每一个荷花坐席恰好可供两人入座,纪衍诺想也不想便扶着叶浮珣落座其一。
他环顾四周:“恒王府这个荷花茶座乃出自宫中名师设计,果然名不虚传。”
众宾客皆兴致勃勃地选了位置落座。
不多时,只听得袅袅琴音响起,一阵阵水声如同山泉落下般,汩汩地从四周向茶座底下涌了出来。
这荷花茶座可是京城独一份,谁家都未曾有过这样的雅致。
“阿珣不是喜欢吃粽子?”纪衍诺亲手将桌上的粽子叶解开,把袖珍的粽子放在托盘之上,“要尝一尝不?”
叶浮珣捧起果浆饮了一口,摇头道:“殿下,臣妾刚才尝过朱良媛做的粽子,现下不怎么饿。”
纪衍诺闻言,微微颔首,将放有粽子的托盘推到一侧,擦干净手道:“若然想吃便告诉爷。”
坐在两人隔壁的秦王眸色微动,不经意地扫过桌上摆放的各色点心和果浆。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早前叶侧妃抱着的食盒里,粽子并未有动过。
思绪刚转过,就听叶浮珣压低了声音。
秦王神色一动,凝神细听。
“殿下,其实臣妾是故意不吃粽子的。”
刚才纪衍诺音量不小,她自然不敢照实告诉他真正原因。
现下压低了声音,叶浮珣估摸着周遭的人应当不会听见,才把缘由道了出来,“这种果浆本性温平和,但若是吃了粽子,便会变得性凉。”
“所以臣妾才忍着不吃粽子。”
实在是这种果浆很好喝,对身子亦有益处,叶浮珣才割舍了对粽子的喜爱。
纪衍诺闻言眉锋一动,抬眸就往恒王妃的坐席望去。
恒王妃正在吃粽子,手边的果浆似乎未曾动过。
纪衍诺垂下眉眼思索,就听叶浮珣又道:“这两种食物相克引起的性质变化很少人知晓,且虽说最终性寒,只要不是吃过量了,应当不会有大碍。”
脱离剂量谈毒性是耍流氓的行为,叶浮珣都晓得。
只不过既然她知道这事,到底心中会觉得膈应,便二者取其一吃用罢了。
那厢秦王捧起果浆杯子饮了一口,看向楚王道:“二哥可是说这种果子是二皇嫂外家送来的应季菱果?”
楚王抓头想了想,没印象,
直接扯着嗓子就问不远处的晋王。
晋王听了颔首道:“不错,你二皇嫂说这种菱果性温平和,做成果浆甚为美味,所以专程给恒王妃送了几篓过来。”
众人闲聊之际,荷花茶座底下的清水渐渐停歇,水深约有一尺半深。
叶浮珣望着如湖景般的四周,托腮问纪衍诺道:“殿下可会凫水?”纪衍诺应声:“自然。阿珣缘何如此问?”
虽说荷花坐席位于水中央,但就算倾倒亦不过一尺半深的水,危险性并不高。
“就问问。”叶浮珣小声道,“臣妾是旱鸭子。”
“阿珣不喜落座于湖中央?”纪衍诺眉锋一动,关切地细问。
如果没有身孕的话倒也不至于,只是即便这水浅着,可要是落水湿了衣裳,怕也不好。
瞧瞧,她这刚怀了孩子,总忍不住思虑多些。
“就莫名觉得有些不安心,兴许只是错觉。”叶浮珣应道。
莫非就是四哥说的女人的直觉?纪衍诺顿时警觉,他沉吟片刻:“阿珣稍等。”
言罢,叶浮珣就见他伸手在荷花坐席的底座上摸索一番,不由好奇:“殿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阿珣刚才不是说这荷花茶座
看着像是一个棋盘?”纪衍诺含笑,“事实上设计者是个好棋之人,他在这荷花茶座底下亦有一个独特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