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颇有些异样,叶浮珣平静地看向张氏:“侧妃娘娘以为妾身不该这么早来?”
张氏撇了撇嘴:“怎么会,你若是迟到,丢的可是我们太子府的脸面!”
她悻悻地转过身,眼神闪过一抹疑惑。
明明让人去买通了府里的车夫,命车夫沿着京城兜上几个圈再进宫,好让叶浮珣在这样重大的场合迟到丢人。
最好是让殿下和太后都因此恼了她。
然而,那车夫怎会没有按照安排去做?
张氏皱着眉头,招了身旁的婢女嘀咕了两句,才挥挥手让那婢女下去。
叶浮珣自是不知道这些,她也没多放心思在张氏身上。
不多时,就见阿裘扬着笑脸走到她身边坐下:“阿珣,你今天好漂亮!刚才进殿的时候,可把我们赵国使团的姑娘们都给看傻眼了。我还听见有人直嚷嚷说是天仙下凡了。”
叶浮珣被她逗得噗嗤一笑:“哪有那么夸张。阿裘,那日没能好好招待你,真是抱歉。”
阿裘冲她眨眨眼:“我们那天突然造访,还是从屋顶跳去你的院子,是我们失礼了才是。不过,话说回来,那日纪衍诺气势汹汹地拉着你离开,我瞧着怎么像是嫉
妒了?”
“嫉妒……?”叶浮珣一脸失笑,“怎么可能!”
离宫宴开席尚有段时间,两人便窝在席位里小声咬着耳朵。
叶浮珣没忍住问了:“阿裘,殿下他回燕国前一直在齐国,怎么会和你,还有裴坤是师兄妹呢?”
这个疑问她搁心底许久了。
有好几次想问纪大魔头,可一看到纪大魔头那高冷傲娇的模样,话到嘴边就又缩了回去。
阿裘笑眯眯地告诉她:“因为我们的师门在齐国呀。”
叶浮珣张了张嘴:“你父皇母后怎会舍得你去齐国拜师?”
“这事儿说来话长。”阿裘歪头想了想,“阿珣,你听过逍遥子吗?”
逍遥子?武打小说里世外高人的必备名字?
叶浮珣眨眨眼,老实摇头:“不曾。”
“逍遥子就是我们的师父,”阿裘小声道,“他的一身武功出神入化,精通卦算,名扬四海。不仅在赵国,齐国,按理说在你们燕国应当也是赫赫有名的。”
“因为我是未足月就出生,自幼身体特别差。宫里头的太医都说我活不过十岁。”
“在我五岁那一年,正好逍遥子途经京城,父皇将他请来替我卦算,”阿裘托腮,“逍
遥子说除非我能拜他门下,随他学武,否则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叶浮珣一脸惊叹:“所以,你就拜他为师了?”
阿裘点点头:“是的。”
“那殿下又是怎么拜师的?”
“师父居无定所,我拜师后随着他闯南走北,先是收了裴坤做徒弟,后来我们又到了齐国。”
这么说来,阿裘还是裴坤的师姐?
叶浮珣张了张嘴,复又闭上,继续听阿裘讲道:“那一年我们去了齐国皇室,师父就是在皇宫里遇见了纪衍诺。”
“师父说当时纪衍诺双手被捆在身后,几个齐国皇子围着打他,还不许他还手。”
叶浮珣听得心头一抽。
纪大魔头在齐国做质子的那些年,竟然遭遇如此悲惨?
“他那年不过才七岁。”
阿裘叹了口气道:“师父说纪衍诺是他遇见的最懂得隐忍的孩子,他虽然不能还击,但是非常懂得躲避攻击,虽然身上看似受了不少外伤,可没有一处是重伤。”
“这对于七岁的孩子来说,极其难得。”
叶浮珣垂下了眼睫。
有股说不上来的难受在眼鼻处泛滥。
眼睛莫名湿湿的,鼻子也是一阵阵酸楚。
“你哭了?”阿裘忙从
怀里掏出帕子递了过去。
“我没事。”叶浮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