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仙陪伴萧敞的时间自然没有叶浮珣多,但也是每日必定抽时间跟孩子相处一段时间,因此,孩子对他也甚是熟悉,一见到他来抱自己,便伸手去挠他的脸,小脸上满是喜悦的表情。
周妍见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自己站在边上就是个外人,心里头不免有些难受,想了想干脆就离开,不打搅他们了。
萧敞今天精神特别好,从早上醒了到现在都还没有睡过,此刻依然是神采奕奕的,一点也不见有困的意思,以往每天白天都总是要睡个两三回的。
白玉仙抱着他又逗了将近一个时辰后,孩子终于困了,皱着眉头打了个哈欠,就这么安心地在父亲的怀里睡了过去。
叶浮珣走过来说道:“他今天算是精神很好了,往日到这个时候都是在睡觉呢。把孩子交给奶娘抱进去吧。”
奶娘抱着萧敞进屋去了,白玉仙才与叶浮珣一起在凉亭里坐下,一边喝茶一边欣赏院子里的似锦繁花。
从方才白玉仙进来的时候开始,叶浮珣便注意到他虽面带笑容,但始终眉眼之间藏着一抹忧愁,现在四下无人,正好询问道:“我看你锁着眉头,似乎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来听听,
看看我是否能给你出出主意呢?”
叶浮珣是个注意多的人,白玉仙是知道的,但他并不想主动去让她为自己的忧心,不过既然她问了,就只好回答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我今日又去审了审覃凤,想问清楚他本来的身份究竟是谁,又或者在东辰军营是否还有别的奸细。
但不论怎么问,他都不肯回答,反而趁士兵们不注意,夺了刀想要自杀,结果在阻止他的过程当中,几名将士被他杀死,还有十几个将士也身受重伤。”
他的忧愁主要来自于此,他认为这几个将士的死是自己造成的,所以非常自责。
“这个覃凤嘴巴这么硬么?”叶浮珣皱着眉头道,“连严刑逼供都没有用?”
白玉仙顿了顿,说:“严刑逼供?我始终认为,这不是一个人道的审问方式,所以并未采取酷刑的措施。”
原来如此,叶浮珣微微点头,她差点忘了,失忆之后的白玉仙比以前仁慈不止百倍,怎么会严刑拷问呢?
但是太过仁慈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就拿审问覃凤的事情来说,以他的这种仁慈的方式,是永远也不可能问到什么的,但倘若换了以前的白玉仙,他
有无数种方法来逼他开口,早就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我知道你不不想使用暴力手段,但你要明白,想覃凤这样顽固的人,不给他一点苦头吃,他是不可能说实话的,”叶浮珣犹疑了须臾,还是说道:“假如你早就使用非常手段拷问,今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是不是?”
白玉仙原本就心里愧疚,经叶浮珣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无法释怀了。想了一会儿,摇着头说道:“纵然今天的意外不是我想看到的,但我还是不同意严刑逼供的做事方式。
或许你会说我以前并不是这么仁慈的人,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白玉仙了,行事风格肯定就不同,也是根本无法改变的,除非我恢复了记忆。你能明白吗?”
闻言,一股浓重的失落感淌过心间,叶浮珣只觉得此刻的自己跟面前的白玉仙是隔了好几重山的人,甚至于根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因为她属于从前的白玉仙那个世界。
他温暖善良仁慈,而她却是凉薄心狠手辣,假如现在的白玉仙知道以前她是如何行事如何寻仇如何对待敌人的,他会怎么看待自己呢?
“即使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我总是忘记,你
已经失忆的事实,还总用过去的眼光来看你,看来,我是应该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了。”
白玉仙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他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因为他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变回到以前的白玉仙去,只能尽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