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公心头一跳,震惊不已,随即立刻便反应过来,忙不迭得领命而去。
玉修楠始终低着头,嘴角上扬,几不可见地露出笑容。
身在冷宫的皇后根本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强行关进了天牢。
此事很快就传开,不过一天,满朝文武以及全城百姓便都听说了皇后派人刺杀皇帝未果,而被打入天牢的事。
叶浮珣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就想明白了,之前一直想不通的那一点。原来这根本就是玉修楠一手操控的一场戏。
“不得不说,玉修楠的确是够狠,皇后都已经落魄至此了,他还要赶尽杀绝。”
白玉仙睁着深邃的眸子,看向远处的翘檐红瓦,淡淡道:“所以,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得小心应付才行。”
他在为叶浮珣担心,要摆脱玉修楠,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叶浮珣想了想,说:“要不然,趁着皇帝还在,找个理由告辞,先回东辰去?”
“玉修楠肯定使手段,阻拦你的,”白玉仙摇头道,“到时候咱们恐怕到不了东辰边境,就会被他截住。”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
在别人的地盘上,没有势力则处处受限。
叶浮珣知道白玉仙说的是事实,不由皱眉:“那该如何是好?”
“唯有毁了宝藏,或者杀了玉修楠。”白玉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语气略显沉重。这两件事,都不是易事。
皇后入狱后的第二天,景王来到天牢探望。
穿上囚服,披头散发的皇后昔日的风光不再,看起来略显憔悴。
景王玉南隽乍一看,忽然觉得甚为陌生,其实仔细想想,他们之间,从来就是陌生的。
“母后!”
皇后抬头看向他,缓缓起身,苍白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一丝笑容。“隽儿,你终于肯来看看母后了?”
之前在冷宫,甚至还在栖凤宫的时候,他都从不曾主动去看自己,没想到到了天牢,竟有了不同的待遇。
皇后是开心的。可是玉南隽却没有半分开心的样子,他步入牢房,看着皇后,淡淡地说道:“儿臣此来,是要跟母后道别的。”
一来,皇后就快处斩了,二来,几天之后他便要前往西北衢州,这会是他们母子的最后一面,自然是道别。
玉南隽
说道:“我要去西北当知县。”
“这么好好的去西北?”
“因为我想远离这里,忘记以前的伤心事,重新开始。”
玉南隽并没有说得直白,但是皇后已然明白,他真正想躲开的人,是她这个母亲。而他口中的伤心往事,也是她造成的。
“你就这么恨我?宁愿远走他乡,宁愿一无所有,也要远离我?”
玉南隽原本不想再提及那些久远的事,但此时记忆袭来,痛苦又积聚在胸口,令他倍感痛恨。
“是,我一直就很恨你,我恨你为了权势地位,不顾亲情不择手段,恨你眼中除了权力两个字再无其他!
五岁那年,你为了争宠,为了吸引父皇过来,竟在隆冬腊月给我身上泼冷水,害得我高烧一天一夜。
为了让父皇关注我这个长子,能早日立我为太子,从三岁开始,你便逼着我做各种各样的功课,我不肯读,你就用藤条抽打我,毫不留情。
除了熟读诗书,还要我骑马射箭,我才六岁,身上便已经有了无数的伤痕,练剑刺的,骑马摔的,还有就是被你抽打的,多得我自己都记不得是何时
留下的。
天下间除了你,我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母亲这般对待自己的孩子!从很小的时候,我便不再将你当成母亲了。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魔鬼!”
皇后不敢置信,她竟亲耳听自己的儿子称自己为“魔鬼”。
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对儿子严苛,可以说是严苛得过了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