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树祯原本是很不理解自己的舅舅把经营这么多年的书院拱手让给李正清这件事的。
虽然李正清出了很多钱。
但是书院才到李正清手里短短几天,他就搜罗了一整个班的好苗子。
全是清流人家的学子,祖上都是出过秀才举人的。
这搁在以前马树祯是想也不敢想的,他们这小破书院,能骗一个不明白内情的来读书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有读书人家主动塞孩子来学习的情况?
但是自从李正清当了新院长,还改了书院名之后,这种情况还真就出现了。
好些以前想招都招不来的学子,现在都因为进不了学院而偷偷塞给他银子。
要不是舅舅管的严,他现在早就……
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离自己而去,马树祯就一阵心痛。
原本马树祯是不自己亲自教书的,天天站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的给那些人讲课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指使书院里的先生有意思的。
但是正巧前一段时间皇上开了恩科,允许读书人再考一次,而京城最顶级最优秀的贫民学子们,大部分都集中在了鹿鸣书院。
这不就巧了?
简直是老天爷在给他马树祯送机缘。
到时候自己只要随便教几天学生,等恩科一过,大家发现上榜的学子好多都是自己教出来的,那他这名声不就彻底响彻天下了吗?
还需要那李正清什么事情。
这人一旦不愁生存问题了,就想搞点权利和名望。
马树祯眼珠子一转,就决定必须把这个教习先生的资格给拿到手。
到时候咱也自己当个院长玩玩,美得很。
这般想着,马树祯就求爷爷告奶奶,指天发誓的跪在自己舅舅面前,想要教导这个“优等班”的学子们。
马树祯的舅舅见他如此诚恳,也想让这个姐姐难产留下了的唯一子嗣前程能更好,就答应了。
带了这个班级之后,马树祯也确实老实了,拿出自己的毕生本身来教导学子们,也没有暴露自己的恶习,倒是真的笼络了班里大部分学子的人心。
所以当马树祯眼含泪水悲痛的说不能继续教大家的时候,大家都有点慌了。
“夫子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不能教我们了?”
马树祯看到学生们慌乱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哼,一个被院长塞进来的毛头小子,你拿什么和我比。
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马树祯继续悲痛的说道:
“不是我家里出了事情,也不是我身体的原因,跟我本人没什么关系,大家不用担心。”
学生们一听自家夫子没有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齐齐送了一口气。
“那为何先生不能教我们了?”
“是啊是啊,先生教的很好啊,我们还希望让先生来教!”
马树祯听到他们的话,心里越发得意。
脸上却露出为难的样子:
“我也舍不得你们,只是……”
他做出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继续说道:
“哎,此时你们也别管了,这是院长的意思。只希望你们以后的教习先生能够和我一样真心待你们。”
“再不济,也要有些真本事才行,你们都是优秀的孩子,别被那些不知轻重,贪图名利的人耽误才好啊。”
学生们加夫子这般模样,立刻知道了他是被强迫的。
对新来的先生心底里多出了一点不喜来。
“咱们不能不换吗?没有回转的余地吗?”
有学子不甘心的问道。
倒不是说他们就非得马树祯来教才行,也不是马树祯的才学有多高明。
而是因为恩科考试在即,他们进了鹿鸣书院,也是奔着鹿鸣书院出过太子太师来的。
相当于考前报名师辅导班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