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已经在古代生活了快一个月,也习惯了被人伺候。
但是林晚晚的思维模式还停留在以前。
没有尊卑贵贱的概念,也没有奴才不能质疑主子的想法。
说到底,她自己都没有自己是主子的想法,别人又怎么可能把她当主子尊敬?
林晚晚觉得府上的人都是自己的同事,虽然被同事质疑工作能力很不爽,但还是下意识的想解释。
但香草不是。
她虽然比林晚晚小,但是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对规则的适应要强的多。
“李管家,小姐贵为太子妃,是你一个奴才可以质疑的吗?”
香草的声音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呆萌。
她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看着李富贵,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不敬主子的奴才是可以杀掉的哦。”
李富贵登时便惊出一身冷汗。
是,是他大意了,一时愤恨,说出了如此大不敬的话。
这一刻看着香草眼里的杀意,李富贵知道自己真的会死。
“扑通”一声。
李富贵直直的跪了下去,惊起了一片尘埃。
声音突兀而清晰,一听就知道这一跪跪的结结实实,没有一点水分。
“娘娘恕罪,奴才,奴才口出狂言,还望娘娘海涵。”
林晚晚下意识的偏了偏身子,想躲开,但是忍住了。
不一样了,到底是不一样。
这不是那个平等健全的社会了,这里的人三六九等,身家性命都掌握在别人手里,一句话说错就可能送命,甚至连累全家。
人得适应规则,否则就会被碾成肉泥。
李富贵见林晚晚迟迟不说话,更是害怕,斗大的汗珠从额头划下,滴到地面上,却不敢伸手去擦,身子更是抖成了筛子。
怎么办,怎么办。李富贵现在恨死自己的嘴了,恨不得时光倒流。
到底是谁给自己的勇气,竟敢看不起太子妃。
对,太子殿下!
“求娘娘饶命,奴才也是为了府上着想。
奴才多年来为了太子殿下鞠躬尽瘁,本本份份,把府上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娘娘!”
林晚晚抿了抿唇,看着趴跪在地上的人,半晌才开口道:
“念你是初犯,就饶你一条命。”
李富贵闻言惊喜的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惊喜中带着后怕,狰狞无比。
苍老的面孔显得更加丑陋。
赶忙连连磕了几个响头。
“谢娘娘恕罪,谢娘娘恕罪。娘娘宽宏大量,慈悲心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半年俸禄吧。”
说完林晚晚就闭上了眼,不在看他。
丑到眼睛了。
李富贵连连谢恩。
香草气的鼓起腮帮,冲着李富贵骂到:
“还杵在这干什么,娘娘累了,赶紧滚蛋,平白在这里吵的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李富贵赶忙连滚带爬的起来,急急退了出去,活像有猛兽在后面。
香草转过来看着林晚晚,愤愤不平的说道:
“小姐,怎么就这样轻松的放过他了。
要是以往,这样的狗奴才您早就拿鞭子抽个半死了。”
林晚晚睁眼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唇红齿白,带着婴儿肥,软软糯糯的,活像观音菩萨座下的小童女。
说出来的话却像恶魔。
奴才,封建社会的最大受害者,却是封建制度的最强拥护者。
这是谁的错呢?
是香草太狠毒了吗?
不是,换了谁都会像她一样,甚至更狠。这跟性格好坏无关。
规则如此,不遵守的人,早就付出代价了。
“到底不是在家里,咱们才进太子府不久,还是低调一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