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的一切。
人们在慌乱之中,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们可能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能把神职者踩在脚下。
所有人都退回了盖涅门堡。
神圣术轰炸在盖涅门堡厚重的墙壁上,就像是轰炸在弗伦恩上一样,大部分的力量都被无形的屏障抵消了,残余下的力量只给墙壁留下了一点点浅浅的痕迹。
他们躲在这个堡垒之中,耳边是接连不断的炸裂声,仿佛隔了很远的距离,完全无法切实地感受到这就是来自一墙之隔的声音。
玛琳通过瞭望口看向广场。
人群已经四散逃离,现在站在盖涅门堡前的是一支神官的队伍,他们队列分明,正在有序地一队接着一队发起攻击。
接着微弱的晨光,玛琳看到了魔龙。它的双眼被刺瞎了,身体被八匹马束缚着无法动弹。神官们用各种方法刺激和激怒魔龙,于是魔龙胡乱地发动吐息,攻击向连它自己都不知道的某个方向。
在魔龙和神圣术的轮番轰炸下,盖涅门堡的第二道门之外已经变成了废墟。
幽暗的水牢里,大神官梅内尼特坐在一张简陋的椅子上,手指放在简单装饰的珐琅茶杯上,听完了监狱长的回报,他放下了茶杯。
“连魔龙的吐息无法打破防御吗?”
监狱长惶恐地回答:“是的,神圣术和魔龙都无法击破盖涅门堡的防御,而他们一旦靠近盖涅门堡的通道,又会被白花骑士击退。”
大神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大神官的处境还算安全。从盖涅门堡的底楼到达水牢,需要乘坐舢板,穿过水道,越过闸门。所以除非将整个盖涅门堡完全拆掉,不然想要强行进入水牢内部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水牢也没有其他出口,这些叛逆的渎神者可以等待,然而大神官却不能等待。
大神官必须快速占领盖涅门堡,不然等到神官们的攻击被魔法师化解掉,他就彻底地陷入了被动。
大神官说:“必须尽快打破白花骑士的防御。”
监狱长犹疑地问:“可是,除了围困,我想不到任何办法能够攻破盖涅门堡的防御。”
大神官却说:“如果无法从外部打破,那么就应该从内部寻找机会。”
监狱长低下头去:“可是大神官大人,现在盖涅门堡的卫兵们已经不在我的控制中了。”
只有水牢的这部分卫兵没有经过更换,还会听从他的命令。
大神官微微笑了,说:“会有办法的。”
大神官站起来,走向了不远处的水渠,他的眼睛穿过黑暗的水,看向深处。
盖涅门堡建造在纳特西亚的高处的一处缓冲平台上,水牢里的水并不是死水,而是人工建造的水渠。
水牢建造在盖涅门堡的后方,也就是上坡处,水渠实际上是高于地面的。如果是自然的流水,当然不可能有这样的情况,因为水的特性就是从高处流往低处。
水渠能够维持,完全是因为矮人在水牢里安置了一个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工匠能够超越的设置——一个永不停歇的水泵。
水泵将水抽到闸门之中,保证水渠的水充盈。不管是雨水丰沛的夏季,还是干燥的冬天,水牢里的水,永远都是这样的深度,从不会改变。
此时,由监狱长的带路,大神官从一条狭窄低矮的通道走向水牢的深处。
他们路过了一些牢房,有人从通风口探出头来,打量着走过去的那两人。
在他们走过去后,有人问:“我看到鬣狗头子了,跟他一起的是谁?”
“不知道。但和鬣狗头子一起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越是往前,路就变得越狭窄和低矮,最后使他们不得不弯腰前进。
最终,他们到达了一扇石门前。
由于地底的潮湿,石门被粘稠的污渍给紧紧地黏住了。
“大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