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特芬抬起头,刚想说话, 西德尼王子又说:“别逼我搜身, 司特芬爵士。”
司特芬只能认命地垂下了头,他从隐藏的衣服内侧口袋里掏出了戒指, 将带有徽记的戒面印在了火漆上。
西德尼王子满意地接过了这封书信, 说:“你可以平安回家了,司特芬爵士。”
司特芬几乎想要落荒而逃,但在走出几步后,他又回过头, 提醒西德尼王子,说:“王子殿下,这样的一封诉讼书,是不能用于逮捕神官的,神职者只有大神官的神罚令才能够制裁……”
在神圣帕赫罗,这样一封有盖涅门法官签章的诉讼书,即是审判的通知书,也是可以抓捕罪犯的逮捕令。
“那是以前。”西德尼王子冷冷地说,“从现在开始,哪怕是神职者,只要是神圣帕赫罗的子民,都应该服从律法所规定的逮捕令,光明神殿不再是他们逍遥法外的护身符。”
“王子殿下……”
“律法高于教义,司特芬爵士。”西德尼王子说。
虽然那已经是威利斯大帝时代的事情,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西德尼王子心想。
但这句话未必没有重新镂刻在盖涅门审判庭的门柱上的一天,就在他西德尼九世的手上。
枫叶议事厅里,众人还在因为里拉切神官应该怎么处理而争论不休。
随着前去和白花骑士交涉的人失败而回,丝妲薇安和维洛多尼都只能把突破口放在了费切尔身上。
然而费切尔并不说话,只是让他的学徒,也就是玛琳代替他发言。这个瘦弱而貌不惊人的少女异常地顽固,一再坚持说里拉切应该被公审,而且要求丝妲薇安和维洛多尼家族和她一起对里拉切神官表示谴责。
“我们从来没有和光明神殿成为敌人的意思,但你们如果连杀害国王的凶手都要包庇,那么就没有任何可以坐下来谈判的意义。我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神职者都是罪犯,可是如果你们甚至都不愿意将这偶然出现的败类交出来,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你们光明神殿是不是全部都是这样恶劣的堕落者。”
“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有人大声地怒斥说,“你们魔法师当然期望公审,让光明女神因此而蒙羞,我们决不会上这种当。”
“没有能够永远隐藏住的真相,里拉切神官做下的事情并不是秘密,见证者足足有几十人,总有一天这件事会在整片大陆传播开去。那么到那个时候,真正让伟大的光明女神蒙羞的,是你们这些试图隐藏真相的包庇者。信徒们会猜测,既然连里拉切这样严重的罪行都能够逃脱惩罚,那么在里拉切神官之外是不是还存在更可怕的堕落神职者,他们会认为,那些包庇里拉切的人和里拉切是同类的堕落者……”
“停止危言耸听,魔法师。”维洛多尼严厉地对玛琳说,“我们对光明女神的虔诚毋庸置疑,从未做过有违教义的事,那些无知的下等人,他们的看法根本不需要在乎,我们只需要光明女神相信我们的忠诚。”
“每一个神职者都是完美无缺的吗?”玛琳却说,“可从此之后,如果一个神职者犯下一个微小的错误,哪怕在祈祷的时候不小心打了一个喷嚏,在信徒的眼中都会成为他是里拉切同类人的证据,你们将永远活在怀疑的视线之下。你们真的要这样吗?”
玛琳的分析充满了对光明女神的担忧,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旁边就坐着大魔导师费切尔,他们甚至要怀疑玛琳是一名虔诚的光明女神信徒。
她的话太有说服力了,一时间就引起了许多人的议论——玛琳说的有道理,他们没有理由要为了里拉切赔上自己的名誉。
“安静。”维洛多尼公爵喝止了他们。不管这些人议论得多么激烈,但坐在最前面代表他们的人是维洛多尼公爵。
维洛多尼说:“魔法师,是否是堕落者,是由光明神殿来裁决的。在这之前,里拉切依然是高贵的神官,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