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怀熹扭了扭身子,后者放开他,他坐到小沙发扶手上,想了想回答:“严格来说也不算是我救了他,我死后没多久就在他的身体里醒过来,后来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了他的魂魄,我就把身体还给他,一起去了道观。”
辛灼听到他说还身体的时候眉头挑了挑,“房子里只有你们两个?”
“还有个男人,叫程听,”在辛灼面前他就没有那么口无遮拦了,“分房睡的,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我就是被他叫醒的,然后他说公司有事就走了。”
辛灼知道程听,他们兄弟两个虽然不来往,但是父母会把辛渐冉的近况告诉他,包括他谈了一个感情稳定的男朋友。
那这个男朋友毫无疑问就是第一嫌疑人了。
事情有了初始了方向,辛灼就不费心神去想了,他看向施怀熹,语气不明,“你和辛渐冉之前认识?”
“不认识啊。”
“那辛渐冉是真的有本事,你们才认识不到一天,你就这么护着他。”
真是好酸里酸气。
施怀熹不想跟他起争执,“不能这么说,我是觉得挺有缘分的。”
“哦?我觉得我们也挺有缘分的,你怎么就对我爱搭不理?”
施怀熹抱着恐龙玩偶的尾巴飘走,“那你应该反思一下。”
辛灼慢悠悠地跟着他到了飘窗,手指抓住恐龙玩偶的头,“那你教我怎么反思?”
施怀熹站在飘窗上,一只手上还捏着恐龙细细的尾巴尖,他气得扬了扬小镰刀,“你是不是想吵架?”
辛灼冷着一张脸,一脸正色,“我只是想虚心学习。”
“够了吧?”施怀熹把话说开,“明明可以用探测行踪的符知道我有没有异动,偏偏要我到你的房间,待在你的视线范围里,不就是因为对辛渐冉有意见,想给他找不痛快吗?”
辛灼被戳中动机,咬着牙磨了磨,“你都知道了还过来?”
“因为我懒得跟你计较,”施怀熹把玩偶扯了回来,“我比你大三岁,不跟你这种幼稚鬼计较,走开,我要睡觉了。”
辛灼看着他气咻咻地放平玩偶,然后把它当成床睡到了它的肚子上,还背着身子不看他。
一副“你动我反驳我就是幼稚我懒得跟你计较”的样子。
辛灼气得笑了一声,他咻地抽走小布镰刀,还戳了戳惊得回头的小死神的脸,“没收。”
不是说他幼稚吗?那就再幼稚一次给他看看。
施怀熹看着他的背影很是无语,拉上窗帘睡觉去了。
思绪却还在活跃。
他确实没办法对辛灼计较,在看书的时候他就对辛灼生不出恶感,更何况现在还是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
父母忙于找寻被偷走的第一个孩子,还要兼顾事业,当然对这个因为意外出生的第二个孩子分不出太多的精力,所以辛灼从小就被送到他爷爷那边长大,跟父母这边疏于联系,也许一开始他还渴望过来自父母的爱,但这些年下来,他已经学会不再索取,甚至是抗拒。
父母无疑是爱他的,只是在他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没空爱他,在他长大之后,在辛渐冉终于被找回来之后,父母也试着去弥补亏欠,然而辛渐冉永远排在他前面,他也已经过了需要爱的年纪,那就不求了。
施怀熹没办法对辛灼说你这样对辛渐冉是不对的,也没有资格。
他们都是受害者。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些,困意袭来,沉沉地睡去了。
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也睡着了,他把自己裹成一个胖乎乎的茧,枕边躺着一个小小的、小小的布缝镰刀。
施怀熹是猛然惊醒的,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注视着,身子一颤就醒来了,他坐起来,梦里的感觉还在。
不止是他,整栋房子好像都在被注视着,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施怀熹下意识看向视线袭来的方向,穿过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