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从小不曾在医术上上心,洛水山庄的医书不少,而她的医术只停留在能简单地把个脉,知道受伤的时候先自己吃一丸洛水丹保住小命。
舒莞暗暗思忖,洛水山庄地势隐蔽,建于天然温泉之上,山庄内奇花异草不少,莫非也能养植灵虎草,莫非这洛水丹中就含了这一味?
她抬腿便往祁慕玹的卧房走,那三人都紧随其后。
舒莞来到床边,当下从自己的荷包内取出一颗洛水丹,手指拈着,再次向于大夫确认。
“你确定,吃这个有用?”
“有……”
舒莞麻利地塞进祁慕玹嘴里,又听于大夫说道:“有……有外敷的用法!”
“……”
亏了她的荷包里,一共装了两颗,要不然,现在抠也得把那颗抠出来。
这洛水丹,原主从来都是内服,舒莞此时想起,它好像确实是还有外敷的用法。先用黄酒化开,再以洛水山庄独特的内功心法,将药力从各个穴位缓缓推入。
“好吧,这个交给我。你开个方子,帮他发发汗,把高烧退下来,像这类普通的药你总该有吧?”
“没……”
“嗯?”
“没问题。”
舒莞重新向床上看去,祁慕玹睡得很安静,谪仙般的眉眼,睁的时候是深邃的星海,闭的时候也是副优美的画卷。只是因为高烧,肤如美玉,此刻却红得不正常,倒更添一抹勾人心魂的颜色。
直到发现,林叔用戒备的目光盯着她,舒莞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走神了。她只是在默默地替祁慕玹抱不平,这么好看的美人,纵然性子冷淡了些,原主怎舍得那样害他?
她干咳了一下,对洪文说了句特别正经的话:“把他裤子脱了。”
屋子里安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这二人虽说是有婚约,但到底没有完婚。
锦被的边上,露出他外袍的一角,想是他突然晕倒,洪文连外衣都来不及帮他脱,便慌忙去叫大夫。可是,舒莞若要用手掌为他外敷,是必须要肌肤相亲的。
洪文应了声“是”,走上前来,又多问了一句:“要脱光吗?”
于大夫答道:“脱光……”
舒莞仿佛遭了个晴天霹雳,瞠目结舌地看过去,于大夫面对所有人像炭一般的脸色,结结巴巴:“脱光……做、做什么?只需露出,膝盖以上两、两寸即可。”
所有人舒了口气,舒莞安抚着自己七上八下的心,决定以后一定要减少和这位要人命的于大夫做无谓的交流。
于大夫先去煎退烧药了,舒莞背向而立,等着洪文和林叔为祁慕玹宽衣。
她问:“玹哥哥昨日,是为何事顶撞了皇上?”
洪文手上不停,语气十分落寞不甘。
“卢阳县山匪盘踞,势力渐成,祸害一方百姓。殿下不忍百姓受苦,又恐山匪壮大,日后难以控制,于是,他奏请圣上发兵平缴。”
“皇上不答应?”舒莞皱眉,“就算不答应,也到底是忧国忧民的一番心思,不该罚得这样重啊。”
“只因皇上拿不定主意,便问了太子是何看法……”
洪文突然止住,没有继续说下去,舒莞明白,他是有所避讳。
原主遇事都站在太子一边,还为了太子,闹着要和宁王解除婚约。凭这样的关系,有些话,洪文不敢说,他怕此时惹怒了舒莞,要不到洛水丹,会害了主子。
他不说没关系,舒莞还有系统呢。
她已悄悄地发出询问,系统如实应答:“太子擅长歌功颂德,最得圣心,昨天,他与丞相赵岷一唱一和,说皇上治下乃是清平盛世,区区山匪不足挂齿,还说,宁王之言纯属危言耸听。”
舒莞叹气:“跳过你不想说的,直接说结果吧,玹哥哥最后是如何受的罚?”
洪文回道:“后来,皇上便让殿下去国库调拨些银子,命当地知府派人清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