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成景凉残害同门?好没有道理。”
“孽障!休要狡辩。断崖本是清苦受罚之地,你却生出炭火取暖,贪欲享乐,藐视峰规……”
云落喋喋不休,那模样仿佛听不见季君竹所述事实,板着脸训斥,唾沫横飞,恨不得罗列出七宗罪来。
掏了掏耳朵,季君竹觉着自己跟口嗨反派讲道理,大抵不过是自虐。
她扔掉手中柴木,掀眸淡声问:“哦,然后呢?”
“你!!”云落被她这幅漫不经心的态度给激的怒火丛生,咬牙切齿道:“冥顽不明,今日由我替仙君清理门户。”
季君竹挑眉,拍了拍手上的炭灰,斜眼看她:“我乃仙君亲自领回来的关门弟子。师姐有何道理为仙君清理门户?”
她面色沉稳,说话滴水不漏,目光灼灼的看过来,没有先前半分病弱的姿态。
觉着被一介凡俗女愚弄,云落只觉浑身鲜血沸腾,想及昨日,她装出这副病弱的模样诱惑辞染仙君沉沦的场景,怒火烧至脑门。
她捏紧剑柄,呵斥道:“好好!好一个伶牙俐齿之辈。你既如此能说会道,本真人今日便先削掉你这张嘴巴。”
她已是怒极,祭出灵剑,寒光在半空中滑过一道弧线,剑锋瞬息便抵向季君竹面门。
平生最恨有人拿东西抵住眉心,季君竹眯着眼,唇边的弧度淡了两分。
右手看似漫不经心的抚了抚剑身,一道符箓脱手而出。
碎灵符触剑自燃,云落的灵剑在半空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弯曲,折断,瞬息化为齑粉。
变故只维持了十息。
待云落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她心头血铸造的本命灵剑碎成了灰烬。气血攻心,胸腔起伏,一口血“哇“”的一声从嘴中呕出。
“呵……历来用剑指着我眉心的人只有一个下场,你猜是什么?”
云落捂着胸口,狼狈抬起头。
近处那人眯着眼,手中不知何时掠来一根枯枝,双手微微用力,枯枝轻而易举分成两半,脱手而出。
她拍了拍手心灰尘,侧头冲云落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薄唇轻启:“死!”
云落愣在原地,通体生寒,被那两双古井无波的视线紧紧撅住,便仿佛蛇信在脖颈经脉处舔舐。
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粘腻的湿汗。
云落狼狈的别开视线,看向她的脸。距离近,这张脸上现出明显的倦容。
此人在强撑!
压住心头胆战心惊的惧怕,云落揩掉唇边的血迹,眼角余光瞟向地上碎掉的灵剑,眸内阴晴不定。
一位凡俗女子,却拥有融碎灵器的符箓,除非……除非她拥有储物法宝。
心底掠过一抹贪念,云落不动声色的调动体内真元,既如此,此女今夜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