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宴平提了一桶水进来,本想马上就用的,没想到临时出了变故,一耽搁就耽搁了半个多时辰。
先前那场暴雨似乎只是提前下点给阿娇打声招呼,这后一场的暴雨才真正显示了它的威能。
两人再次瘫在了凉席上。
可怜的阿娇,嘴巴一圈被官爷捂出了一个大手印,不过她现在还看不见,脑海里晕晕乎乎的。
她终于知道那些妓子被强迫时为何会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也终于知道府城的小酒贩娘子为何宁可冒着被丈夫发现、被人指指点点的风险也要与何二爷私通了。原来这档子事要讲究两情相悦,彼此都愿意,那真是赛过做神仙。
街上突然传来了梆子声,不知不觉竟然已是二更天。
阿娇困了,推了推身边的人:“官爷,起来擦擦吧,该睡了。”
赵宴平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阿娇吓了一跳,难道官爷还没够?
阿娇可受不了再来一次,毕竟刚刚她难受了很久,最后才好转起来。
赵宴平想的不是这个,他捂着她的小手,低声道:“我在菩萨像前发过誓,一日找不到香云一日不成家生子,如违誓言,不得好死。今晚我破了誓,也不知何时会应这誓,真有那一日,你……”
阿娇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趴到他怀里道:“不会的,不会的。”
阿娇一开始只想安慰他,可说着说着,阿娇忽然笑了,看着他模糊的脸庞道:“官爷发的誓是成家生子,可我只是你的小妾,纳妾算什么成家?我又喝过绝嗣汤,官爷要我要得再勤都不会种出孩子来,既没有正妻,又没有子嗣,哪里违背誓言了?”
赵宴平苦笑,摸着她的头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阿娇捞起脖子上的小金佛吊坠,贴着他的心口道:“求神拜佛,心诚则灵,官爷为了寻找香云姑娘这么多年都不肯娶妻,纳我做妾也只是为了怜惜我,与我圆房也是为了满足我的心愿,只要官爷没有忘了香云姑娘,只要官爷还会继续找下去,菩萨那么善良,绝不会介意咱们的事。”
赵宴平陷入了沉默。
阿娇突然心里酸酸的,靠着他道:“也许菩萨安排咱们在一起,就是心疼官爷太苦了,不想你违背誓言,便派了这样的一个我过来伺候官爷,让官爷不必夜夜孤枕,身边有个人知冷知热。如果不是官爷需要我,可能花月楼还没有倒,我也早跟其他妓子一样,每晚接不同的客……”
“胡说,”赵宴平按住了她的嘴,抱紧她道:“是菩萨心疼你,才安排我来照顾你。”
不知是被哪句话戳了心窝,阿娇呜呜哭了起来。
官爷不容易,她也不容易。
“别哭了,哭肿了眼睛,明早怎么跟老太太解释?”赵宴平揉着她的头道。
想到赵老太太,阿娇眼泪一顿,眨巴眨巴眼睛,阿娇坐起来,用蒲扇挡着自己,抽搭道:“以前咱们做戏欺骗老太太,现在官爷与我真的圆房了,官爷打算告诉老太太吗?”
赵宴平思索片刻,道:“不用特意去说,既然咱们在一起了,早晚她都能看出来。”
阿娇咬唇道:“是啊,只要我透露几句,说些羞人的话,老太太肯定会明白,可老太太发现官爷并没有那种癖好后,会不会催着官爷娶妻?官爷纳我不算违誓言,真娶妻了……”
赵宴平皱眉道:“不可能,没找到香云之前,我绝不会娶妻。”
如果不是自己定力太差,赵宴平都不会与阿娇圆房,阿娇夜夜与他同眠,赵宴平管不住自己,但至少娶妻这种容易控制的事,赵宴平绝不会再违背誓言。
这句话斩钉截铁,阿娇听着顺耳极了,小声道:“可老太太催得紧了,官爷没个正经理由,一味地拒绝,老太太气到怎么办?她只气你也就罢了,万一再误会是我勾着官爷不许你娶妻,我还不被她老人家骂死。”
赵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