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医生检查完之后告诉初春,刚才初父可能因为情绪激动, 受到一定的刺激, 心率不稳。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 对病人很不好。”医生委婉陈述,“可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医生就差摆明了说,如果不想病人早点死的话就不要再刺激到他。
手术过后初父已经是个半死人, 现在不过是用药物和机器吊着生命罢了。
她们这样再刺激的话, 只会加快生命的流逝。
初父闭着眼睛卧在床上, 面容枯瘦惨白,确实像医生所说的那样,随手都可能离去。
“我知道了。”初春道谢,“麻烦了。”
医生走后,她正式把目光投落给程晚静。
程晚静鼻息间哼出一个不屑的腔调。
“我刚才在外面听见很大的声音。”初春看着病床上的中年男人,“你们是不是吵起来了?”
初父睁开眼睛,深叹一口气, 算是默认。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怎么可能吵起来。”程晚静先发制人,“既然你都跟你妈离开安城了,干嘛还要回来?”
“安城是你家吗,管那么宽?”
“恒初是我的。”程晚静咬牙,“如果你不出现,我不可能因为恒初的事情和爸吵起来。”
现在不论是恒初还是初父的病情都到关键的地步,程晚静但凡聪明点也知道以退为进,但她的脾气实在忍受不了。
初父把所有的决策权都交给初春了。
最近所有过亿的项目也全部交给这个二女儿管理。
这样下去,程晚静很担心初父死的那天,财产分割情况是不是对她极为不利。
初春前半生过得比她好,后半生更是有滋有润,光是一个王家就抵得上多少个恒初,她凭什么还要和这个做姐姐的争夺恒初?
抱着“初春既然这么有钱就不该来抢饭碗”的心里,程晚静越想越气,忍不住和初父抱怨几句,继而吵起来。
这场争吵无疑是不理智的,但气昏头的人,顾不上那么多。
眼下看着初春来做安慰初父的老好人,程晚静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还还想吵的时候被程母拦了一手:“别冲动。”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再吵下去无疑没有任何的意义,程母提醒程晚静,现在应该做的,是服软,再控诉初春近段时间工作上的不足。
程晚静依照母亲的意思,平静下来,轻轻唤了声:“爸。”
初父没有看她。
“爸你没事吧。”程晚静站在和初春的对面,尽量温和地说,“我刚才其实并不想顶撞你,我只是觉得妹妹不应该有这么大的职权。”
因为初春是带人过来救急的,初父理所当然把决策权交付于她,于公没有问题,但于私的话,让人难免觉得是在偏袒。
“当然,如果她做的好的话,我不会有这么大的争议。”程晚静又说,“问题是她最近拿的几个项目耗资很大,而且很有风险,我怀疑她是故意来亏空公司的。”
初春问:“报告呢。”
“什么报告?”
“评估报告都没有光凭你一张嘴说吗?”初春抿唇,“我还说你和你妈心怀不轨,勾结外人来陷害公司呢。”
突然被戳中企图,程晚静脸色一白。
然而初春只是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更让程晚静提心吊胆的,比起直接揭穿,徘徊在是与不是之间最让人担惊受怕。
“反正不只是我,其他股东们也都这样想。”程晚静干脆拿事实说话,“等下次股东大会的时候,我就不信没人制裁你。”
“所以要做出点事给大家看看。”初春心平气和,“你在一切都还没有结果之前无缘无故说我亏空公司,并且以此为由刺激咱爸,是什么居心。?”
“我没有!我——”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