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
尸检结果显示,五脏六腑因碰撞而稀烂,应当是从楼下坠落而亡。
谢母走的那天,谢老爹在外忙生意,那会儿机遇大把,正是赚钱好机会。
谢母走后一个月,谢老爹才回来。
一滴泪没落过,草草走个形式后又走了。
大家见怪不惊。
豪门联姻,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你走你的我过我的,想的开就好,想不开的话就像谢母那样白瞎眼地付诸芳心,未能得以回报,抑郁缠身,离世时依然带着不甘。
同样作为联姻和生子工具的谢明原配,也就是谢星临的母亲,聪明得多,看透本质,潇洒离婚走得非常利落。
谢家人薄情,从老到少都是如此,因此留不得女主人,即使如此,谢老爹依然乐此不彼地给儿子和孙子安排婚事,对自己和大儿子以惨剧收场的婚姻,只字不提。
“我知道你讨厌联姻,所以这些年我都没有再管你,没有逼你成婚。”谢老爹继续下棋,心态试着放平和,“你还有什么不满?”
谢宴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您要过寿辰吗。”
“过。”
“那天是母亲的忌日。”
谢老笑,“那又如何。”
“她选择那天离开,是希望你能记着她一点。”谢宴说,“而不是让你觉得晦气。”
当年连家里的佣人都知道,谢老爹不爱自己的夫人,所以这些年他没什么好愧疚的,堂堂男儿,谁会纠结于这种儿女情长。
“我不仅要过。”谢老爹故意对着干,“我还要轰轰烈烈的过!”
谢宴:“您倒是心安理得。”
“呵,怎么着。”
“没什么。”谢宴瞥了眼早已成僵局的棋盘,面无表情,“就是这棋,您还可以下得再差一些。”
谢老爹的手一抖。
再反应,二儿子已经走了。
同他下棋的中年男子勉强讷笑,好像从提到谢夫人时起,这老爷的棋法就开始乱了,他不敢道明,只好跟着乱。
正厅,保姆在和人讲话。
“女孩子都喜欢玫瑰花的,小少爷英俊多金,一定不会被拒绝的。”
哄人方面,保姆阿姨还是有一套的,再者,她说的也是事实。
“我就是觉得玫瑰花和首饰有点俗,不过时间太赶,也没什么好送的。”谢星临自言自语,“谁让情人节这么快呢。”
“不俗,大家都这么送。”保姆说。
“但我想给她送点特殊的。”
说着说着,谢星临看见熟人,乐颠颠看过去招呼,“二叔,你怎么回家了。”
谢宴松了松领带,“有点事。”
“刚好帮我看看,这些东西送女孩子,合适吗?”
谢星临朝茶几上递了眼。
谢宴走过去,随意一扫,“嗯,你要送谁?”
“当然是心动女生了。”谢星临随手拿起一整套口红,理所当然道,“打算今天告诉她。”
“她在安城?”
“是啊,我之前还以为她回海城了。”
“有照片吗?”
“二叔想看?”
虽然意外二叔居然想看女孩子照片,谢星临并没有多想,翻开手机相册,找了几张他们之前一起玩的旅游照片。
他的摄影技术一流,打光和滤镜达到最佳,上面的女孩不论面容还是身材几近完美。
漂亮得像是人间小仙女。
望着上面熟悉的面孔,谢宴许久没说话。
“她的名字叫初春,我遇见她的时候是在医院,那会儿她生病了,发不出声音来。”谢星临说,“我觉得她挺特别的。”
“哪里特别?”
“她很爱笑,我以为她和我身边的女孩一样活泼可爱。没想到有的时候她的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谢宴双眸颤动,眉宇间渐深,“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