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黑市那边生意一直不错,闻夏就先卖着这老三样,把心思放在收玉米上。
经过数天的抢收,玉米终于入库了。
在没有发到各个社员手中之前,需要上交百分之二十五的公粮,虽然大队长为了让社员和知青们冬天能够穿上棉袄,占用了玉米地种棉花。
不过今年玉米收成还不错的,所要交的公粮也不少。
往年社员们愿意拉着牛车,去县城粮站交公粮,到了粮站可以混个半斤重的白面馒头吃一吃,结果去年粮站发的是半斤重的红薯饼。
谁家没有红薯饼啊!
社员们都不愿意去,知道回来的时候还要放牛吃草和拉城里的粪回来,他们就更不愿意了,哪怕大队长许诺三个工分,他们也不要。
大队长只好去找知青们。
知青们一听说要去县城,而且是生产队的牛拉牛车。
一个个开心的不得了,纷纷报名。
大队长选了八个知青,喊着闻夏一起去县城粮站交公粮,闻夏带着各种资料走出生产队委员会。
首先看到了是五辆牛车,五辆牛车前有五头牛,五头牛旁边有五个人,为首的是大队长。
“闻夏!”大队长喊一声。
闻夏小跑到大队长前:“大队长,文件都准备齐了。”
“好,咱们今年玉米要交的公粮没有去年多,五辆没有装满,你就和知青们坐到最后一辆牛车上去吧,一会儿到粮站的时候,还得你去和那边的会计核对文件呢。”
“好,我就这过去。”
闻夏小跑着到了最后一辆牛车前,牛车上的玉米袋子上坐了四个人。
一个徐汉平,
一个张玉勤,
一个裴景帆,
还有一个叫刘林的知青。
这……算是冤家路窄吗?
闻夏一出现,徐汉平张玉勤裴景帆同时看过来,徐汉平更是直接开口说:“闻夏,你来了。”
闻夏轻轻嗯一声。
徐汉平立刻朝旁边挪了挪,给闻夏让出一个位置,闻夏看也没看徐汉平,在裴景帆也让出位置的时候,她和刘林坐到了一个玉米袋上。
徐汉平:“……”
裴景帆:“……”
刘林笑着和闻夏打招呼,说:“闻会计,你也去粮站啊?”
闻夏点头说:“嗯,我得跟人核对数目。”
“切。”张玉勤微不可见地发出这么一个声音。
闻夏当作没有听到,与刘林说完话之后,看向一望无际的苍绿的红薯叶子。
安静地陶冶一下情操。
可是,张玉勤却愿意不给人安静的机会,声音不小地开口说:“汉平,这边风景真好。”
“嗯。”徐汉平淡淡地应一声。
“以前我们在首都很少见这样希望的田野。”
“还是能够见到的。”
“我们都是城里,上哪儿能够见到呢。”张玉勤接着又说:“以前我们遇到这种风景,都是要歌唱一回的,对了,我从首都过来了口琴,你要不要吹一下?”
“我不吹。”
“闻夏。”张玉勤唤一声。
闻夏当作没听见。
“闻夏。”张玉勤又唤。
闻夏慢悠悠地转过头来。
“你去过首都吗?”张玉勤问。
“没有。”闻夏回答。
“那真是可惜了,首都很美的。”
“哦。”
“那你也一定也没有见过口琴了?”张玉勤从口袋掏出一个复间口琴,说:“这个是苏联产的,很贵,我家有很多个,可以吹出好多曲子,你会吹吗?”
闻夏没有回答。
“《喀秋莎》你听过吗?你一直生活在乡下,你肯定没有听过,我吹给你听听,我以前在学校里,吹的这首曲子可是得到老师和同学们——”
“我吹给你听。”闻夏打断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