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美人微笑道:“仅凭一身衣裳,便推断出我在宫中的荣宠地位,肃亲王妃果然精明犀利。”言语着,眼见那朱漆大门越发的近切,她换上了一副温婉的面容,跨过了门槛。
见过了皇帝,余下则是要去给太后磕头,再见过顺妃,就要往设宴的南湖岛去了。
离了仁寿殿,两人走在园中林荫道上,不时见到一些打扮艳丽的宫妃宫女,往来其中。
肃亲王随口说道:“前几日见她,还是个才人。这才几天,就升为美人。这升的,可真够快的。”
陈婉兮挽着于成钧的胳臂,瞧着这些莺莺燕燕,满面温柔,淡淡笑道:“这位喜美人,果然是一位美人。虽不似母妃与梅嫔那般艳丽,但胜在年轻,且自带一股喜意,让人瞧着便觉舒心。王爷,以往同她相熟么?”
于成钧不由停下了步子,侧首看着陈婉兮,正碰上她那双如点漆般乌黑明亮的眼眸,眸中似有些深意,他说道:“莞尔,你怎会有此问?爷离京时,宫中尚无此人。听闻,她是前些日子才被封为妃嫔。爷怎会与她相识?”
陈婉兮微笑颔首:“原来如此,妾身见她适才迎上前来,还道她是王爷的旧识呢。”
于成钧听她这话音虽是平平,却不知怎的,就是怪异,浓眉微拧,问道:“婉儿,爷当真不识得她。”
陈婉兮却只是笑道:“妾身没说不信,王爷急什么?还要赶着去拜见太后、皇后与母妃,王爷还是快行一步罢。”
说着,竟松开了于成钧的胳臂,径自向前走去。
于成钧摸了摸额头,瞧着前头妻子纤细如柳条的腰肢,心中如扭了什么也似,甚不舒坦。
他两步上前,抓住了陈婉兮的手臂,低声道:“婉儿,你是不是生气了?”
陈婉兮抬头睨了他一眼,淡淡说道:“王爷这是笑话,妾身为何生气?不过白问一句罢了,免得自己丈夫有些什么朋友,妾身都一无所知,日后失了礼数。如此,妾身有什么可生气的。”
于成钧眯了眯眼睛,在她白玉一般的耳廓上轻轻咬了一下:“你这话,真酸。”
陈婉兮却微微吃了一惊,不由捂着耳朵,低声斥道:“王爷,这是在园子里,这等轻狂,仔细让人看笑话!”
正巧两人走至德和园戏楼外,此地僻静,少有人行。今日并无排戏,便越发的无人。
于成钧索性将她拉到戏楼外的角落处,把她拥进怀中,瞧着那美艳精致的眉眼,俯首吻了下去。
陈婉兮心头猛然一震,虽羞怯惊骇,却更怕弄出声响,将人招来,两人讨一场没脸,便软了身子,顺服的任他亲热。
片刻,于成钧才抬起头,盯着妻子的眼眸,嗓音微带了些沙哑:“婉儿,爷当真不识得她。”
陈婉兮掠了一下鬓发,面颊微红,如一旁树上开着的殷红海棠,她轻轻说道:“王爷,妾身也说,相信王爷。”
这不算真心话,她心里实则是有些不舒服的。
虽说,适才那情形实在无甚不妥,喜美人是宫中宠妃,见了肃亲王,行礼招呼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她却会忍不住的去想,或许这两人以往在宫廷是相识的,或许于成钧在宫中还有许多熟识的宫女,这其中兴许便有同他有些故事的旧人,她这心底便隐隐的不适。
以往,她从不会介意这些事情。但如今,她不能了。
每天夜里,于成钧紧紧的抱着她,热烈的要着她时,除却身躯上的欢乐,她更觉心中仿佛被这个男人填满了。
从未有人,如他一般,这样急迫激烈的需要着她。
在她以往的人生里,没有谁真正的待她好过,亦没有谁需要过她,没有非她不可。
只有这个男人,只有于成钧说过,他只要她陈婉兮一人。
便是如此,陈婉兮但想到于成钧那宫廷生涯里,或许有过什么故事,便觉不适。
这是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