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下班过来了。
“那行,赵哥来这屋,机子在这屋呢。”钟业成领人进了卧室,此时晓荞也已经出来了,跟妹妹站在一块,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哟,这可真不错,还跟新的一样。”瞅着钟业成扯开缝纫机罩,他见了真心实意的夸了一句。
“可不嘛,买了也没几年,我媳妇在的时候一天擦好几遍,而且就新买时用过几天,后来就没咋用过,可不跟新的一样。”
钟业成提起才离半年的前妻,空气立马就是一静。
这年头离婚是大事,更何况钟业成后来又断了腿,天天醉的不醒人世,附近的居民区都传遍了,传的凶的时候可没少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谈资。
不过也就静了那么一秒,赵婶儿就揭了过去,仔细瞅了瞅机子道,“看着确实挺新,但到底好几年的东西了,你看这块调节器都掉漆了,还有脚踏板好像也有点生锈啊,哎呀,也不知道好使不好使,你说老赵都跟你说好了我再还价也不合适。”
赵婶说着就看向钟业成,旁边赵叔就拉她拉衣角,她不动声色甩开,“你看这八十块钱,也够我们两口子两个月的工资了呀。”
在场的大嫂要来是要走的,可一看对方说起了缝纫机啥的,她又留了下来,她眼馋这缝纫机好长时间了,一直琢磨着怎么才能弄她家去,以前那女人护的紧她没有机会,后来走了她就又打起了主意,而且这些日子可是惦记的狠,本想着等晓荞嫁人后,再‘借’来用用,打的就是一借不还的主意。
刚听来人说搬缝纫机,她以为也是来借的,可听这话头的意思,都褒贬上了,还啥‘八十块钱’,这显然就是卖了呀。她当即就有些不淡定了,忙凑过来,“成子,咋回事?啥八十块钱?你把缝纫机给卖了?”
钟业成也不搭理她,只是自顾着四处看看,在旁边的小酒柜上看到了一对红色釉彩玻璃花瓶,花瓶很好看,上面还有牡丹花图案,花瓶里也插着仿真的牡丹花,两瓶各在小酒柜两边摆着。
他伸手把两只花瓶拿过来,“价也就是这个价了,我这机子可是牡丹牌,江市缝纫机厂生产,前几年最流行的时候一百五的价买的。虽不比上海蝴蝶牌有名,但质量也很不错的了,我又花钱弄的工业券,我这都赔不少的,不可能再少了。”
“要不这样,这对花瓶当搭头,送你们了,摆家里当好看的。”
赵婶儿也知道能花八十买个缝纫机可是捡漏了,刚才还价也是习惯使然,能多对花也不错,这对花瓶也值个几块钱呢,遂高兴的点头答应,“成。”
两人高高兴兴的一个搬缝纫机,一个抱关花瓶,完全不理旁边似有跳脚趋势的冯红霞。
待两人快要走时,她猛的拦着门不让出去,一定要钟业成说说到底咋回事。
钟业成只淡淡道,“嫂子,还能咋回事,家里这情况你也看见了,不卖东西咋过?再说了,这东西我看着别扭,还是卖了吧。”
冯红霞傻眼,这东西毕竟人家的,人家意思这么明显了,她显然是拦不住的,于是只得眼瞅着二人把机子弄走。
这地方冯红霞一刻也待不下,出了楼房气的啐了口,“败家玩意,迟早赔死你。”
同样刚出楼门,没走多远的赵叔赵婶儿回了个头。
赵婶儿故意道,“才八十,这咱可是赚便宜了,钟兄弟这是想开了,终于打起精神了。”
赵叔跟着,“是呀,钟兄弟想开也好,省的触景伤情,日子不还得过下去嘛。”
“谁说不是呢,也免得有些人老是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什么玩意儿呢。”
两人边说边走,没一会儿就走远了。
后面的冯红霞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显然听到了对方是故意说自己呢,可这是家属楼,外面三三两两能看着熟人,她也不敢撕破脸跟人吵架,只得装没听见快步往家走。
屋内,是同样莫明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