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她看着宣展眼下紧蹙眉头,忽而又想起,自己其实曾经见过Richard的太太,也就是他的生母一次。
只是当时对方已经病入膏肓。可看见宣展带来新朋友——还是亚裔的朋友,还是高兴地起身,强撑病体为他们做了一顿饭。
饭桌上,夫人告诉她,自己的中文名叫聂秀。也跟她倾诉,在做母亲的看来,自己的儿子就像一张还没染色的白纸。只希望她作为朋友,能为这张白纸添上一些温暖向上的色调。
【我们把他,把Zack,保护得太好了……有时候他单纯得像个白痴,其实不是因为他笨,而是因为他不知道世界的险恶,很容易学好,也很容易学坏。】
【我离开后,也不知道他的父亲还能再继续保护他多久。也不知道他继续长大,以后会是什么样呢?舒小姐,你是Zack唯一一个带回家的朋友,看得出来,你是个善良又温柔的女孩,希望你可以为他的人生留下美好的影响。作为母亲,我提前……咳咳,提前,向你表示感谢。】
想起记忆中那张因为病痛而呈现土黄色的憔悴脸庞,她忽而心头一动,猛地伸手按住了宣展递来的筹码。
“给我吧。”
她说:“走了,宣展,我们不玩这个了。我带你玩别的。”
“玩什么?”
“总之不在这里。赌场这种地方,见识过一下就好了,这里不好玩,是大人乱来的地方。我带你去商场里逛,然后——”
“那我不要。”
“……?”
舒沅一愣。
这是第一次,宣展竟然当面拒绝了她。
“我是成年人了,我有钱,可以玩自己想玩的东西了,”只是拒绝过后,他依旧看向她,“舒沅,我是问你,要跟我一起玩吗?”
一直到眼睁睁目睹宣展玩骰子输掉一百五十万,□□赌输两百万,又跑去玩21点,舒沅还是愣着的。
说不清是为宣展的态度还是为说不清的内疚,她甚至马上想到要扭头去找宣扬解围,但是找了一圈也找不到人,最后只能先作罢,继续默默跟上宣展的脚步。
——虽然,其实无非也就是多个人看他输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