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于方窈的责问不置可否,这次的事,的确是他的错。
不过,比起追问责任,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男人抬起头来,看向气得胸膛起伏的方窈,突然说道:“带走那个小丫头的人或许就是萧靳。”
若说柳柳跑了,气得方窈失了一贯的冷静,那黑衣人如今这话却是让方窈一时没回过神来。
黑衣人又重复了一遍,方窈立刻反驳:“不可能,你别忘了,萧靳双腿已废,之前我还亲自试探
过,不可能有错。”
被方窈这么一说,黑衣人也迟疑起来,方管家的转述并不真切,又说昨晚天色太黑,妇人压根就没瞧清男人的脸,他径直猜向萧靳,也不过是觉得他是最有可能出现在那儿的人。
萧靳被主子如此忌惮,本身的本事就不容小觑,若说他查到蛛丝马迹发觉了什么,突然出现在柳家村倒也说得过去。
方窈瞧着黑衣人变化莫测的脸色,眼中掠过一抹轻蔑,声音却一如往常:“是不是他把人带走的,探一探不就知道了?”
方窈越过黑衣人往外走,捏着帕子扬声道:“琴儿,备马车,我要去谢谢萧公子。”
柳柳盯着面前雪白的亵裤,看着上头沾染的些许可疑的液体,丝丝缕缕令人难以言说的味道飘出,面颊红的像是天边晚霞。
公子……公子竟如此丧心病狂!
她才进洗衣房第一天,还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小丫鬟,他竟然让她洗亵裤!
洗亵裤也就罢了……竟还这般……这般……
柳柳实在没脸往下想,就连稍稍勾住亵裤的手指头也染上了一层绯红一阵阵发热。
前世,她也是在公子院里当了一年的丫鬟,才被他罚了一次洗亵裤,此前也不是没见着这般情状,可……可那是她成了公子的人后,公子才敢这么明晃晃的罚她。
而今她和公子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旁边几个婆子见柳柳久久不动静,伸长了脖子探头过来,稍稍一想就猜到了她要洗的是什么物件,一个个偷偷笑起来。
洗衣房里之所以婆子多,也是因着婆子们经历过“风浪”,不至于像个没见识过“世面”的小丫头一般,稍稍遇着点“场面”就“慌”的不行。
唉,这还是公子亲自点名要柳柳洗的,婆子们就算想给柳柳解围,也没那个胆子。
柳柳听着婆子们的笑声,面颊更是红的要滴血,可她还真不能不干。
柳柳想着自个儿前世从一开始咬牙切齿干这事儿到后来的面不改色,这会儿也咬了咬牙,装成什么都不知道,飞快拿木瓢冲洗亵裤。
不管怎么着,都得先把那不该有的东西给冲了,不然她可如何下手洗?
柳柳气得想要一口咬碎银牙
萧靳这会儿却颇为怡然。
他慢吞吞用得了午膳,还拿了书册看起来,和往日一样,过着舒坦日子。
看着看着,难免就想起某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想到那表里不一的小东西这儿会儿有可能正咬着牙骂自己,萧靳嘴角的弧度往上翘了翘。
李卯匆匆从外头进来,就见自家主子一改之前的黑脸,嘴角翘得仿佛要与天上的太阳肩并肩,眉心抖了抖,禀告道:“公子,方小姐命人送了拜帖,说要上门拜访。”
他这一句话,成功让自家主子翘到天上去的嘴角平了下来。
任谁在自己正心情畅快时浇下一盆冷水,都会没了兴致。
萧靳睨一眼某个没眼色的小侍卫,李卯瞬间心头一凛,意会自家主子的意思,连忙道:“属下这就去回了方小姐。”
不过是个被公子利用得差不多的工具人,也不必多费心思。
李卯正要转身出去,萧靳忽然叫住他:“告诉她昨晚上我腿伤发作,这会儿没心思见客,让她过几天再来。”
不过是有几分小聪明,便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