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字画展。周围旗袍、长衫、西装的文人雅士都异样地看着他,袋子里的鱼还活蹦乱跳的。戕倒不在乎,沉浸在美妙线条的世界里,不时面露微笑、点头。山川不是很能欣赏这些古画,字帖好看,但毛笔字她写不好,一身洋装也和这里格格不入,她无聊,吃了一杯又一杯沙冰。
走到展会尽头,戕高价买了几幅宋代书法家的真迹,和一些山水画。
“今天淘到宝贝了。”戕抱着那几幅字帖,脸上比赚了钱还开心。
山川不高兴,但替他高兴,笑着说:“书房快放不下咯。”
戕笑,“那我再买点收容器,反正便宜。”
“戕哥哥?”
两个童声在身后响起。
“嗯?”戕转身低头,是濡濡和李子树。他们人手一杯圣代,穿着新买的白色短袖。
“濡濡——”山川叫起来,“你们也来啦?”
戕弯腰微笑问:“就你们两个吗?”
“阿妈带我们来的。”濡濡左手仍然抱兔子玩偶。李子树拎着两个黑色大袋子,非常高兴:“我买了好多积木,可便宜了。”
“童瞳呢?”山川前后望。
“阿妈在那边排队。”濡濡和李子树指向不远处拥挤不堪的摊位。
戕直起身教育他们:“那你们不能到处乱跑啊,童瞳找不到你们会着急的。”
“知道了。”他们点点头。
山川踮脚瞧了又瞧,人太多没瞧见,问:“哪儿?”
李子树详细地指给她看:“左边拐角那家挂红旗子的店,看见了吗?”山川仔细看过去,旗子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墨汁飘洒,霸气侧漏。
“哇——是乌鸦炸酱面!”山川跑出去了。
“等等啊——”戕无奈,牵着濡濡和李子树在后面追。
帐篷式的临时面馆里人很多,几乎占满座位。黑衣服伙计百忙之中抽身来问几人吃点什么,山川笑着说:“当然是招牌啦!”
“这里——”童瞳已经在摊后的矮桌椅上坐着了,她朝他们挥手道。
一行人走过去。戕和山川在另一方坐下,濡濡和李子树挨着童瞳。戕看了看周围,五六张矮桌都坐满人,本国外国客人都有,摊前排着长龙。
“这里生意这么好吗?”他不解地问。
“是啊,”山川从筷笼里抽出五双木筷,抽纸擦了擦,“平时也是流动摊,想一饱口福的人都在抢机会呢。”她擦好筷子,放到他们面前。李子树用筷子和濡濡玩起了击剑游戏。
“戕戕不知道吗?”
“不知道。”
“这块招牌很出名的。”童瞳说,迫不及待地想吃面。
戕望着那一身漆黑的几个男人,问:“是用乌鸦做吃的,还是他们是乌鸦啊?”
山川诧异地看他一眼,“当然是用乌鸦做吃的啦!”
“干嘛理直气壮……”
濡濡震惊了,小声问:“每做一碗面就会有一只乌鸦死去吗?”李子树也惊恐地望着她。
“哈哈哈——”山川和童瞳都笑起来,“不是乌鸦肉啦濡濡,乌鸦羽炸酱,不会死掉的。看,那边都是乌鸦哦。”
他们转头,后面树林的枝头上全站着密密麻麻的乌鸦。濡濡不敢看了,抱紧兔子玩偶。“那就好。”
不久面来了。山川要了中辣,戕和童瞳点了微辣,给濡濡李子树的是酱香。
“中辣好吃哦。”山川努力安利。
“微辣就行。”戕拿筷子搅拌着,看着碗里奇怪的浓郁黑色液体,犹豫地下了口。“嗯?好吃。”味道出乎他的意料。
“是吧?”山川和童瞳都对自己的口味非常自信。
“嗯。”戕埋头大口吃起来。
“待会儿我们去哪儿,阿妈?”濡濡问,小碗里的面条都见底了。
“是啊,我的积木好重的。”李子树说,他的胳膊弯现在还酸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