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腔猛然热烫起来,连带着眼眶都有些生热,今日是腊月二十一了,连他自己都不曾记起,汤饼冒着热气,雾蒙蒙的将他眼眶熏热,他指尖动了动,而后才倾身过来,将托盘接住放在身侧案几上,一把将人拉到了膝头。
“适才和福安走远了,便是为了这个?”
薄若幽点头,“每年过生辰义父都要为我煮寿面,幼时他哄我,说面越长,人的寿数便越长,早几日我问公公侯爷可过寿,公公说侯爷从不过寿,只在生辰那日去探望公主殿下,我便想着,侯爷也要吃寿面才好,这面整一根,侯爷快些用,愿侯爷长命百岁,明日我陪侯爷探望长公主殿下,侯爷——”
“唔……”
唇被吻住,薄若幽剩下的话皆被他吮进了肚里,他衔着她唇珠碾磨,又破齿而入,寻着她香舌卷弄纠缠,瞬间将薄若幽呼吸都夺去。
她面颊生热,腰身被他揉的发软,禁不住去攀他肩头,这时,他的吻却从她唇边游弋,一路往她脸颊耳根而去,下一瞬,香软的耳珠被含住,濡湿的快感令她背脊酥麻一片,人瘫软下去,靠着他胸膛支撑,莫名的难耐将她拢住,好似舒服,又似难受,人越缩越紧,终于颤栗着一把推在了他胸口。
她呼吸滚烫,身上也跟着烫,霍危楼不比她好,陈墨般的眼底透着火,炙热压也压不住,可她推住他,便令他神识清醒了几分,他重新将人按在怀里,胸膛起伏不定,好半晌,才将案几上的汤饼端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注①:出自《诗经·小雅》。
第203章 十样花17
薄若幽归家已是半夜, 第二日午时,霍危楼来接了她,二人一同往公主府探望, 长公主如今仍是神志不清,亦记不起前事, 可每日傻乎乎乐呵呵的, 少有动怒癫狂之时, 竟也颇为自在。
她这日未认出霍危楼,三人用完午膳,霍危楼和薄若幽陪着她去折了几支腊梅插瓶, 等到日暮西垂, 霍危楼和薄若幽方才离了公主府。
上了马车,霍危楼另车夫往侯府去,薄若幽却道一声且慢, 她握住霍危楼的手,“侯爷, 明日我们便出城去看看吧。”
霍危楼神色沉凝起来。
薄若幽见他面色叹了口气, 她也怕,否则也不会等到他生辰之后再去, 可她也不想耽误至年后,案子一日不破, 这个年也过不安生。
霍危楼沉吟两瞬,“现在去明家?”
薄若幽应是, 霍危楼敲了敲车璧, 车夫便调转了马头。
这是薄若幽决定好的,为了给他过生辰,方才说三日之后给明归澜答复, 霍危楼明白这一点,只在车厢里紧握住薄若幽的手不放。
待到了明府,禀明来由,很快明归澜便迎了出来,见他二人同来,明归澜瞬间便明白了,一番商议定好时辰,霍危楼便送薄若幽回府。
路上霍危楼板着脸不语,薄若幽便歪头看他这幅模样,想当初霍危楼在青州时何等冷峻骇人,那时她对他颇有忌惮,万万想不到会有如今光景,而眼下的霍危楼,再如何生人勿近,她也不会觉得害怕。
霍危楼被她这般瞧着,到底绷不住,神色微柔,眼底的担忧却掩不住,他少年时征战沙场,后来执掌直使司,坊间都知他铁血无情,他已有不知多少年未曾这般优柔寡断过了。
他缠着她的五指相扣,温声交代,“明日穿暖些,有归澜跟着,倒也不必过分忧心。”
他此言不知是在安抚谁,薄若幽笑着应了,见他比她自己紧张,她反而豁然轻松起来,马车徐徐而行,薄若幽又与霍危楼论案,论起公差,他才又恢复了冷静沉稳模样。
待她归家,陪着程蕴之用了晚膳,又陪着他在书房内看了半晌医书,最终只是对程蕴之道:“义父,明日我想出城去当年发现弟弟尸骸之地看看。”
程蕴之自然有忧虑,薄若幽又道霍危楼相陪,这才令他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