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巴，待看到站在远处的是小师叔唐原，她这才松了口气，又夸张地拍了拍胸口，两只大眼睛瞪得气呼呼圆鼓鼓的，很是精灵可爱。
叶珊对站在前方的唐原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贼头贼脑地向他小跑过去，女孩长长的马尾辫在身后划出俏皮的弧度。
她向四周张望了一番，确定周围再没别人之后才悄声道：“小师叔，我要去幽语崖为玉韵摘续灵花。”
说完，她又可怜兮兮地伸出手，轻轻摇了两下唐原的袖角，撒娇道：“我只告诉你，你可不要跟别人说哦！”
“……”
唐原垂下眼帘，他的手掌微微蜷曲，似是想要握紧双拳，可握到一半又颓然松开。
许久，青年才僵硬地扯起嘴角，对女孩露出一个生硬的笑，“珊珊，幽语崖是整个修仙界的禁地，那里很危险。”
“可……可玉韵伤到了灵根，穆师叔说只有续灵花可以医治。”女孩灵动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她失落地垂下头，嗫嚅地道：“我也想能帮他的忙。”
唐原看她半晌，想起哭泣着守护在庄师兄身边，为他输送灵气续命的师尊，他狠狠闭上双眼，挡住眸子里汹涌的苦涩，道：“你自己去我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吧。”
……
崖顶寒风凛冽，叶珊束马尾的发带早已断成两截，散落的长发随着狂风激荡飞舞。
她趴倒在悬崖边，半边身体用力探向崖下，声嘶力竭。
“小师叔！！”
唐原将续灵花抛向女孩，他的身体向崖下坠落，明明正坠向地狱，眼里却盛满解脱。
“……”山风在耳畔呼啸，他张了张口，没人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再见。”
季雨石对这次的拜师仪式十分看重，项修明狗腿地推算吉日，将时间定在了唐原到紫霞宗的十日后。
拜师当日，季雨石一早就起来折腾自己的造型，对这次仪式十分看重。
她也是要有徒弟的人了！在季雨石心中，庄玉韵那个窝囊蛋不算在内。
一手在脑后费力地挽着长发，一手轻摇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男孩，女人嘴里此时还咬着束发用的锦带，只能口齿不清地唤道：“唐原，醒醒，该起床了，今天是你入门的日子。”
床内侧的男孩显然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皱起，紧闭的双目剧烈颤动。
季雨石见状，有些担忧地又轻轻晃了男孩两下，唤道：“原原？”
“！”
唐原猛地张开眼，他的手握成拳，胸口剧烈起伏，突然张开的眼里还有忧伤茫然。
季雨石见状，眸子里染上几分忧虑，“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
男孩这两天已经愿意简单地说几个字了，虽然还是从不笑，但比前几日强了太多，她还是很欣慰的。
只是他总是睡不安稳，经常会被噩梦惊醒。
“没事。”唐原摇了摇头，平缓一下呼吸，掀开被子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
只是梦到前世的一些记忆罢了。
他重活一世，又提前六年拜入了紫霞宗，师尊待他也与前世大不相同，那么……这一世是不一样的吧？
他真的可以抛下过往从头来过吗？
唐原低下头，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掌，一时有些恍神。
季雨石见男孩有些抗拒，她也不逼问，这种事情急不得，现在唐原肯开口讲话，已经是很好的进步。
她安抚地对男孩笑了笑，轻声道：“衣服放到你的枕边了，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原原可要把自己收拾得精精神神的！”
男孩听到季雨石对自己的称呼，愣了一下，才沉默地换上明显是按照他的尺寸赶制出来的月白色小袍子。
待他自己换好新衣服，到床边准备穿小鞋子的时候，季雨石已在旁边看得差点流口水。
月白的锦衣穿在玉瓷般的小娃娃身上，精致得真想啃两口再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