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她在身后叫住他,“来都来了。”她没好气地道。
众人都憋着笑,就连沈越看得也是目瞪口呆,南临世子桀骜冷峻的架势他可是见识过的,此刻的他却像一匹被驯服的野马。
大家又一道往里走,裴川路过沈越身边时接过了他手中的药箱,顺道同他对视了一眼。方才进来时裴川就注意到了沈越对她的刻意讨好和看她的眼神,这其中的意思他怎会不明白?
裴川肃杀的眼神中露出的警告让沈越心中咯噔了一下,这让他不由地怀疑方才亲眼所见裴川在崔琰面前做小伏低的场面是个幻觉。
崔琰这才知道他们此番前来是为了沈家二夫人的死。据报官的管家说二夫人是昨夜死的,按理当时便应该去报案,可沈家却迟至今早方才派人去府衙。不用说,定是衡量了许久才做的决定,对于这些大户人家,面子永远是排在第一位要考虑的。
沈府正院由大房居住,二房则住在正院东侧一处三进的大院子里。一行人赶到时,发现院门由几个家丁把守着,里面一个下人也没有,只有沈家几个老爷站在院子里,个个看起来忧心忡忡。
在这几个老爷的带领下,一行人到了案发现场,虽然他们曾经想过不报案,找个急病发作而死的由头遮掩过去,可也知道事关重大,是以并未擅动现场。
因为胡伯今日跟了来,所以崔琰并未参与验尸,只是在一旁看着。沈二夫人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自死亡到现在已经过去五个时辰,隆冬腊月,尸体早已僵硬。她死样可怖,依旧睁着眼,浑浊的眼球里依稀可见临死前的恐惧和挣扎,手脚都蜷缩着,似乎死前经历了痛苦的痉挛,口鼻处有干涸的白沫。看起来像是中了某种毒。
果然,胡伯粗粗地查看了下便向着众人道:“应该是服了□□。”
死因初步确定,林秋寒便示意邢鸣带人四处查看。房内除了倒了一张凳子,地上撒了些燕窝羹,其他还算得上井然有序。
“还劳烦各位告知发现死者的经过。”林秋寒向着沈府几个老爷道。
沈府几个老爷相互看了看,大老爷赶忙出门吩咐看守的家丁去带人,二老爷则道:“回禀大人,贱内出事是被一个叫四明的丫鬟发现的,此人事发后就被看管起来,请各位大人稍等,这就去带来。”
片刻之后,一个长相平平的丫鬟被带进来,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被带进来之时嘴里还在自言自语,“是白蕊回来复仇了……”
邢鸣问了她几个问题,她都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沉浸在当时惊慌的情境中,嘴里念念有词,最后还是被沈二老爷大喝了一声,她才回过神,胆怯地说起了昨晚那些可怕的经历。
“昨晚是奴婢当值,大概戌时左右,夫人说要吃燕窝,我便去给夫人炖了燕窝,快到亥时我将燕窝给夫人端过去,她就说不用伺候了让我下去。我刚刚睡下就听见房内似乎有什么摔碎了,可是又不听夫人叫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会又听见一阵声响,我不放心,这才起身,在夫人房门口叫了几声都人应,这才推门,但是门从里面拴上了,我用力撞了几下才将门撞开,就发现……”她身体猛地颤抖起来,不敢再去看沈二夫人,只用手指着尸体所在的方向,“就发现夫人躺在地上,已经……没气了……”
说完,她又恢复了神思恍惚的样子,“是白蕊的鬼魂杀了夫人,是她回来复仇了……”
“胡说什么!”沈二老爷又喝道,“休要装神弄鬼,我看就是你杀了夫人!”他怒瞪着她,却看不出有丝毫的伤心。
“哎——”林秋寒上前打断他,“二老爷伤心,这可以理解,不过这无凭无据就说她是凶手,怕是不太合适。这样,不妨听听她为何要这么说,如何?”
四明盯着前面这个满面温煦的男子,紧张害怕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但依旧有些怯怯地道:“我看见了,就在那儿,”她指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