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衫,“在下不知这里的规矩,一时兴起便抢了这红缨,若是不合规矩,还请见谅。”
“哪里的话!大人亲临是南夷百姓的福气,这红缨只要是未婚男子皆可抢,不分本族外族。大人虽年轻却有这般功力,方才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大祭司说着便看向身侧的圣女,示意她上台。
白衣女子款步前行,身形袅娜,仪态万千,衣袂轻摇,如瑶林仙子下凡。她停在林秋寒面前,双手合十,朝他鞠了个躬。
他还了礼,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将红缨递给她,那姿势有种说不出的清逸。
她愣了下,刚要上前去接,就听得“咔嚓”一声巨响,接着众人惊呼,原来是那柱子倒了!
眼见着那柱子向着她砸下来,她呆住,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林秋寒旋即上前搂着她的腰向一旁回转,应着柱子轰然倒地的声音稳稳立住。
她盯着他,面上的白纱在慌乱中被风吹落都没有察觉。惊魂之后,她才发觉面纱脱落,即刻撇开脸去。
“冒犯了。”林秋寒将他接到的白纱递过去。
她登时红了脸,匆忙将白纱重新戴上,几乎是逃似的跑到大祭司身边。
整个晚上,当世最年轻的知府大人在众人一惊一呼又一惊一呼之中出尽了风头。他却满不在乎地回到大家中间,“如何?”他笑着问崔琰。
崔琰想了下,认真地道:“有匪公子,如圭如璧。”
他不顾裴川抽搐的脸颊,笑得更是灿烂,“我就喜欢你的实诚!”
夜色沉沉,喧嚣终归要趋于平静。灯光一个接一个暗下去,人群渐渐散去,他们也跟着往回走。桑玉和崔琰依旧走在前面。林秋寒这才开口:“如何?我那力道如何?”
众人这才明白他为何在那柱子顶端停了一会儿。
“恰到好处。”裴川点头。
“你也不赖啊!隔那么远石子还那么劲道。”说着,他突然压低了声音,“你真确定桑久就是三番五次要对崔琰不利的杀手?”见他点头,他又说道,“我倒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她。”
裴川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深深地看着崔琰的背影,“回去说。”他道。
桑玉情绪很是低落,崔琰向来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和她静静走着。
“阿布哥哥!”桑玉突然叫道。
崔琰顺着她的眼神看去,阿布就在不远处,显然也很是失落,听见桑玉叫他,只是勉强地笑了笑。
“琰姐姐,你们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回去。”说着,桑玉便向着阿布跑去。
桑玉走了,大家便很自觉地越走越散,最后就只剩下崔琰和裴川并肩走着。她的腰伤还未完全恢复,今日耐不住桑玉死缠烂打才出来的,自下午撑到现在,不禁有些支持不住,走得越来越慢。他心下不舍,想要抱起她,又怕她恼,是以随着她走了一段,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不由分说地将她打了个横抱大步向前。
刚刚拐至一段僻静的山地,他猛地顿住脚步,警觉地朝四处看了看,接着加快步伐向前又走了一段。她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不由地将头朝他胸口埋了埋。
忽地,从四周蹿出十余个手持利剑的黑衣蒙面人将他们围在中间,领头的依旧是那个女杀手。
裴川凑到崔琰耳边柔声地道:“委屈你暂且忍一下,等会你要紧紧跟着我。”说着将她放下,动作小心轻缓。
她站定,紧紧地握住他的臂膀,突然意识到抓他那么紧会妨碍他便又松了手,不想被他一把握住。他面对她时眼中仿若坠入漫天星辰,转而扫视着四周顿时就狠厉如阎罗索命。
那女杀手一个动作,黑衣人便一拥而上,“不能伤那女的,至于男的,谁杀了他,主上有重赏!”她叫道。
虽然带着崔琰,裴川还是利落地将最先攻上来的两个人打倒,顺手抢了把剑,接下来便更加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