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说自己,是在说曾子芸。
沈挽情松了口气,又蹲了回去继续偷懒。但她仔细想了想谢无衍刚才那句话,顿时发现不对,随即又一个激灵站起身:“等等,你不能——”
“果然,”谢无衍似乎猜到她会反驳自己,“前几日你守着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对么?你不想让她死。”
谢无衍早就觉察出了倪端。
他本就应该知道,即使沈挽情给了自己再多意外,从骨子里,她仍然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世家里教出来的大小姐。
和自己完完全全是两种人。
“我当然不想让她死。”
沈挽情叉腰,义正言辞:“你想想看,整个玄天阁都知道我和你差点被曾子芸间接害死。如果她一死,凶手就只能在我们两个人之间二选一。我动机罪大,没准到时候直接归票到我身上。”
谢无衍眉心一跳。
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
“所以呢?”
“所以我们得离开之后再想办法动手。”沈挽情左右环顾了一下,在他耳边悄悄耳语,“你听说过什么叫做不在场证明吗?我们得制造不在场证明,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举个例子……”
谢无衍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么个令人谈之色变的妖怪,居然有朝一日被一个小姑娘教导该怎么天衣无缝的杀人。
…原来你不是大善人。
你只是一个杀人计划比较周全的杀人凶手而已。
谢无衍皱眉:“所以你不是为了救她?”
沈挽情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太过分了,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
谢无衍:……
所以到底谁更像反派。
降魔剑自千年前现世过一次之后,便不知所踪。
这么多年玄天阁和纪家四处搜集情报,但所获甚少。纪飞臣这支除魔小分队,便是要根据这些讯息去追寻降魔剑的下落。
至此,也正是开始了一路上源源不断的女配搜集之路。
因为沈挽情不宜在玄天阁久留的缘故,次日,除魔卫道小分队便正式决定动身。
经过那一番折腾,一行四人里伤的伤残的残,还有一个谢无衍在装病,只剩下一个活蹦乱跳的纪飞臣。
那么自然而然,驾车买糕点打听情报的重担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风谣情心疼纪飞臣,时不时地就会端水去喂给他喝,给他擦汗,然后甜蜜地依偎在他的肩头,或者拿着绿豆糕,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嘴边:“啊——”
于是,沈挽情和谢无衍坐在雅座的位置,欣赏着这对道侣互相之间啊来啊去。
沈挽情不想干了。
然后一转头,看见谢无衍耷拉着眼皮,懒散地靠着座椅,撑着下巴望着风谣情的方向,目光恹恹。
沈挽情心里咯噔一下。
他吃醋了他吃醋了,他嫉妒了他嫉妒了。
沈挽情寻思着,如果让谢无衍继续着心情糟糕下去,保不准会给纪飞臣使绊子,然后在背地里偷偷搞事情。
于是她看了眼放在旁边的绿豆糕,深吸一口气,拿了起来。
然而谢无衍根本不知道沈挽情这些脑补。
他只是单纯在嫌弃,觉得这两人腻得慌而且这马车还没有车帘。
他对这种结为道侣之后,就失去手部功能全靠人喂的情趣,表示嗤之以鼻。
然后就在这时,一块绿豆糕递到自己嘴边。
一转头,就看见沈挽情盯着自己的脸,用那副殷切和小心翼翼地表情,充满期待地张开嘴,说:“来,啊——”
谢无衍缓缓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没事,不用和我客气。”沈挽情还挺会找借口,语气情真意切,“我知道谢大哥身体不舒服,所以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谢无衍上下扫了她一眼,然后目光下挪,落在那块绿豆糕上,沉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