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刚化冻, 连队的6辆拖拉机载着几十个知青去开荒,春忙不等人,人歇机器不能歇, 恨不得24小时不停转。
在兵团是女人当男人用, 男人当牲口用。
大家来回连队不方便,知青们干脆在荒地旁边搭了棚子,留了一部分人在那边日夜不停的垦荒, 吃饭都由炊事班送过去。
苗清才睡到半夜猛地惊醒,脚边什么东西凉凉地游了过去,他激出一身冷汗, 身子不敢动,用手推了推身旁的李文奎,轻声喊着:“班长!班长!”
李文奎白天干了一天的活, 这会张着嘴巴睡得正香,怎么都不醒。苗清才没办法,鼓起勇气, 慢慢把自己的脚缩了回来。
没感觉到有东西后, 他起身抹黑点亮了马灯, 昏黄的灯光下,他睁圆眼睛, 四处查看, 直到看到李文奎的被子下, 有东西在动, 还有一截尾巴露在外面。
一条蛇大概是被灯光刺激得进了李文奎的被窝。
他赶忙大力摇着其他几个人:“钱志明、赵进亮、方学中。”
钱志明被马灯的亮光刺了下眼睛, 他眯缝着眼问:“天亮了吗?”
“不是, 你快起来, 好像有条蛇。”
钱志明一下子坐起身来,他们去年开荒时候,就有个知青被毒蛇咬了,没多久就昏迷了。还好那蛇毒性不大,最后送去了哈市才醒过来:“在哪儿?”
苗清才指着李文奎的被窝。
大概是被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了,李文奎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你们干嘛?”
“什么东西咬我!”他猛地掀被子:“啊!蛇!”
蛇被他惊到了,在帐篷里游走乱窜。
钱志明眼疾手快拿着自己的被子扑了过去,按住了这条手臂粗的蛇。
赵进亮、方学中被闹醒后,三人合作把这条蛇打死了。
“怎么办,我要死了!”李文奎心惊胆丧地拖下自己的裤子,看着大腿上2个牙印,其他几个人一阵后怕,幸亏不是自己。
钱志明拿出把匕首,迟疑着说:“我见过怎么处理的。”他没动手过,但这些新知青更是什么都不懂,只能他来了。
用刀在牙印上割了个小十字,然后嘴凑上前,吸了一口血,出帐子门外吐掉了,李文奎惊愕不已,没想到钱志明会为他这样做。
苗清才看看出门吐血的钱志明,也过去扒着他的腿吸了一口,接着是赵进亮、方学中。
外面的拖拉机手见帐篷里有动静,过来看了看:“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班长被蛇咬了!”
拖拉机手看看轮流给他吸毒血的几个知青,又看了看蛇的脑袋,啼笑皆非道:“这个蛇没毒,有毒的蛇头是三角形的!”
吸毒的几个人目瞪口呆,李文奎不好意思讪笑道:“谢谢各位兄弟啊,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啊!”
“我要吃红烧肉!”方学中哀怨地提着要求。
“行行行!红烧肉!”李文奎安抚他,同时也感动不已。
拖拉机有限,翻的地也要晒过才能种,田里一时用不了那么多人,连队便组织剩余的人手进行盖房。
去年的房子给了新来的知青住,今年要是再来知青就没地方住了。
大部分知青都是第一次见到东北这边的特色拉合辫子房,盖房前,在将建造的房屋附近挖出一个大坑,先是向里倒入水,然后再倒入土和成泥,待坑内的泥浆比例合适后,再将一缕缕的当地的野草大叶樟、小叶樟,放入坑里用泥浆浸泡,待泥浆和草形成一体,再将它盘成一个8字形,依次码放在开挖好的房屋地基上。当地的人,就将这种泥浆浸泡好后定型的8字形泥草叫“拉合辫”,而那新建的房子就是这无数“拉合辫”组成的堆集体。
盖房子的速度很快,几天后,5间大屋墙壁就成型了,新盖的墙壁经过几天的日晒后,坚固起来,就可以架房